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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昐点头,上前去,待到时蔡嬷嬷已候在那边拿好了垫子,两人坐下,又有侍女端来热茶后一一退下。
容昐喝下暖暖一口,把玩手中蜜柚色的茶杯,沉思了下道:“您别担心我,他虽对我没什么感情,但面子上总归要给的。”说着笑了笑:“二婶如今在我府上,要给他送一门小妾,叫红烛。爷呢,自己在外面有个喜欢的,叫姚梅娘,也是姚家的小姐,只是不知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了。”
“原来是她!”张氏蹙眉,见容昐探究的眼神,解释道:“这姚梅娘的父亲好像是工部的司官,与这姚家小姐倒是同宗,不过她父亲是庶出,早年就分了家去。”说着沉默了下:“按你的意思呢?”张氏问。
容昐抽出丝帕擦了擦嘴角:“我今儿个来,就是想请母亲回去,也是快到了年底了,终归要回去主持老宅年岁事仪。”
张氏点了点头,容昐继续道:“红烛和姚梅娘没什么差别,但爷并不喜欢二婶安插丫鬟在他身边,所以眼下还不用管。但这姚梅娘,我想还是纳进府来。”
“为何?”张氏反问。
蔡嬷嬷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容昐,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喜欢。
容昐道:“她新寡,身份与家室都不足以与我为敌,此其一。”
张氏示意她继续,容昐站起缓缓道:“其二,既然爷如今喜爱她,那我又何必在这个关头与他相悖?她如今在外,我不好管,可她若进府,一言一行皆在我眼鼻子底下,若是有敢冒犯定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张氏眼中笑意越胜,容昐想了想又道:“再来,我也极厌恶二婶安插进人在我身边。”
最后一点,她想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新鲜度到底能有多久?
容昐就是要将这朵梅花养在府里好好欣赏,看看到底是梅花撩人,还是白莲花惹人怜爱。
“母亲,您看这事儿?”
听完她的话,张氏已点了好几次的头,她挽起容昐的手站起:“你想的仔细,可见这些年你成长的很快,但这件事你不可急办,得缓缓图之,你得让姚梅娘最后感激你,懂吗?”
容昐与张氏默默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的意思都已明确。
击败对手还不够,还要扼
杀未来潜在的敌人。
所以姚梅娘从进庞府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她要走的路。
同时,姚梅娘也会很快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吴氏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黛,紧紧扣住容昐的手:“最后你要记住,男人永远不是最可靠的,最可靠的是你生的儿子,莫要像我这般,可明白?”
从别人家过继儿子的痛,就像把自己的半壁江山拱手让与他人。
还是她最讨厌的吴氏!
容昐陪着她静静的站了许久,两人皆静默着,最后容昐才抬起头望向远处高飞的苍鹰,点头道:“是,儿媳知道。”
随后将容昐送出院子,张氏看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回过头看向蔡嬷嬷:“你说,她如何?”
蔡嬷嬷深远笑道:“太太眼光独到,这顾氏却是与咱们爷极配。”
“哦?”张氏挑眉。
蔡嬷嬷道:“大爷是面冷心冷,而顾氏曾经是热的,但如今也冷下来了。大家太太也理应如此。”
张氏古怪看着她。
蔡嬷嬷微微蹙眉:“只是希望咱们家爷到死也别回头,若是回头了就怕是再也割舍不掉,您说是吗?太太。”
“你这眼睛还是这么毒。”张氏瞥了她一眼,让人阖上院门,拖着老态的身子往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