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容昐焦躁的心略安。
那炖罐中的梨水已经喝完,可他犹如意犹未尽
般,拿着汤勺。
屋内静的很,对方鼻尖呼出的热气似乎都能轻轻问到。除了床上的情~事,容昐从未和他这般单独靠近过。
明明在一起七年了,她还那样喜欢过他,但如今,过往的情爱和怨怼早已烟消云散,她对他无欲也无求,只是因为他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她的孩子还必须要依靠在他这颗大树下,所以她还要要敬着他,和他好好过日子。
然而也只是敬了。
“太太。”庞晋川忽然道。
容昐从回忆中挣脱,回过头,正色:“是,您想说什么?”
“你识字?”
容昐摸不着头脑:“略识得一些,家中也请过一位女先生教导姊妹女诫,内训和女论语。”
庞晋川点点头,追问:“喜欢看史书吗?”
喜欢的。
她大学时曾想报考过历史系,但被爸妈阻止后学了外语,主攻英语,德,日,毕业后进入外企。
七年前,就是去公司本部的飞机上失事的。
那些过往,就像前世今生一般。
那样潇洒快意的人生,不用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她自己就能过的很好。
容昐拢了拢鬓角发丝,笑着摇头:“家中虽然有这些书,但都是哥哥弟弟们在看,父亲和母亲不许先生教这些。”
庞晋川阖眼,嘴角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唐时,武后的事儿可曾听过?”
武媚娘杀女吗?
容昐收紧瞳孔,止住牙根后的战栗,终于知道庞晋川今天想问的是什么!
她稳住气息慢慢道:“这名字略熟,似在哪里听过。爷为何要问这个?”
庞晋川笑着望她:“无,只是忽然想起,应该是我多虑了。”
他不说,容昐自然不会再追问,两人的目光直视匆匆一瞥又迅速错开。
庞晋川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长袍,漫不经心道:“今年一过,咱们可能要回庞国公府住了,你需准备准备。”
容昐笑着送他出了门口,待他走远了,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屋。
林嬷嬷连忙跟进来,见她神色异常连问:“太太这是怎么了?”摸上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容昐只觉得一阵作呕,再摸上内里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湿,沥沥冷汗。
“太太!”林嬷嬷连忙搀扶住她。
容昐瘫坐在地上,摇着头拉林嬷嬷,低声道:“他在怀疑我!”
“疑什么?”林嬷嬷不解问,后望向床上熟睡的长沣,双眸猛地一睁,容昐连忙捂紧她的嘴巴:“别说!”
别说,别说了,她知道她做过什么。
她欠长沣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