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你那天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蒲驯然的耳垂不知何时染上了红晕,他催着她:“我知道我帅,但你看着点脚下的路。”
“我看着呢。”
“那你走快点。”
“蒲驯然,那封情书你扔了吗?”
“没扔。”
“为什么不扔?”
“写给我的,我为什么要扔。”
“我说了不是。”
“我说是就是。”
刚好穿过斑马线,阮映停住脚步。
蒲驯然也不再催她,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阮映仰着头,看着这个高了自己一整个脑袋的大男孩,说:“你上次说我对你只有零点五分的喜欢,其实应该没有那么少。”
“什么意思?”蒲驯然认真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淡去。路过的车灯笔直地照耀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轮廓无比清晰。
阮映一脸坦然:“反正我觉得没有那么少。”
但具体是多少,她也不知道。
这是一句充满希望的话,像是黑暗的夜空中独独出现的那一颗星,无比明亮。
蒲驯然反应过来,追在阮映的身后,说:“等到你对我有十分的喜欢了,可不可以重新再给我写一封情书。”
“还早着呢,再说吧。”
“什么还早着,没准就是明天。”
阮映后悔了,她就不应该说那句话。
这句话给了他希望,让他像是一只干劲十足的野牛,只会一往无前的向前奔赴。
但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当两人闲来无事抱在一起谈论起以前的时候,蒲驯然说他感激那时候她的态度。在他前途未卜的时候,她给了他一种指引,像是海上的灯塔,给了他全力以赴的信心。
那时候的少年不知人间疾苦,不懂有情饮水饱,却执着于自己心目中想要的那个人。
其实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晚上的时候,向凝安给阮映发了消息。
向凝安:【天呐。没想到真的是范萍。】
向凝安:【其实我猜到了,但真的不敢置信。】
向凝安:【哎,范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向凝安:【我给她发消息,才发现她把我给拉黑了。】
这件事后来阮映就让爷爷奶奶去处理。
她把录下来的对话给爷爷奶奶听了,奶奶气呼呼地就去找范萍的父母去了。不过爷爷深怕奶奶冲动的性格会闹出什么事情,他也连忙跟着一起去了。
范萍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她的行为还是需要监护人来引导。
很久以后阮映才知道,范萍的父母也是非常极端的性格。
范萍家庭条件一般,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工薪阶层的父母唯一的心愿就是范萍能够出人头地,从小到大给她灌输过很多极端的思想。小时候每次范萍若是考试成绩稍微有点不太理想,她的妈妈就会将她关在屋子里狠狠揍一顿。美其名曰要让范萍长长记性。范萍长大后,父母倒是没有再打她,但言语上的攻击也十分致命。
后来阮映想,如果在那个当下她知道范萍的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她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这个如果的前提是范萍没有做过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