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
阮映的心却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如果心真的是玻璃做的,那么此时此刻,阮映脚底下应该是一堆玻璃碎片。但她不敢去捡,怕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阮映甚至连呼吸都放缓,深怕会打扰到身后的那对人。她的脑海里甚至不由自主开始描绘周乐怡靠在蒲驯然肩膀上的场景。
周乐怡哭了好一会儿,蒲驯然才出声:“哭够了没?”
周乐怡说:“哭够了。”
“走吧。”
“嗯。”
身后不再有什么声音,阮映仿佛定格了似的。
明明头顶的阳光那么温暖,阮映却觉得自己手脚都冰冷。她在心里默默地背着各种公式,企图让自己能够平静一些。
不该这样的,她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去心神不宁。得淡然一些,不要去在意。
阮映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砰砰砰”难以平静。
可情感这种东西,似乎不由人控制。当她想要努力走出这个沼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有些挫败,有些难过,有些无助。
阮映低头看了眼睡着的向凝安,好想伸手将她推醒,想把自己心里的郁闷都告诉她。可到底还是不忍心打扰。
她得自己默默消化,排解。就像这墙壁上蔓延的爬山虎,不是一天两天形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死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向凝安睡醒,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阮映:“几点了呀?”
阮映有些机械地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半了。”
“不是说二十分钟就叫我嘛,都超时十分钟了。”
“看你睡得那么香,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走吧,咱们回教室。”
向凝安这一觉睡得是真香,半个小时的时间她还做了个一个梦,说梦到有个女孩子在哭。
阮映勾了勾唇,说:“刚才是有个女孩子在哭。”
“真的假的?”
“假的吧。”
两个人手挽着手回教室,在楼梯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周乐怡。
周乐怡眼睛还有点红,看到阮映的时候却笑嘻嘻的,主动和她打招呼:“映映子,你这两天都不理我,是不喜欢我吗?”
阮映努力勾起笑容,说:“你哭过了?”
周乐怡有些意外:“这都让你看出来。”
向凝安插了一句:“为什么哭啊?怎么了吗?”
周乐怡摇摇头:“没什么啦,想哭就哭呗。”
阮映意识到,她刚才所听到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