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曹朋那赫赫凶名,环郎还是有些心悸。他转念一想,你不是张狂吗?那就让小丘寻夫人说话,看你能奈我何。我就不信,连夫人也治不得你吗?
说实话,环夫人是不想插手这件事。
当初为环郎谋了这么一个左中郎将的职务,已经是费了不少心思。若不是感觉势单力孤,而荆襄世族相继倒戈,让环夫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她也不会把环郎提到这么一个职位上。也是曹操身子衰弱,比之当年要似乎好说话一些。可即便如此,环夫人依然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一切,都是为了仓舒未来!
曹冲而今,已经从颍川书院出师,拜东乡侯,假平虏将军,南中郎将,被曹操所重视。
匈奴河之战,曹冲参军事,随同作战,斩杀十人,战绩不俗。
可是,曹彰却已拜五官中郎将,镇北将军,谯侯,在军中威望甚高。如此一来,曹冲能否争得过曹彰,让环夫人极为忧虑。更重要的是,随着曹彰资历越来越深,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亲信。昔日袁绍降将,如张郃等人与曹彰走的很近,牵招、蒋义渠以及管承,也都臣服曹彰。
去年,曹彰还请出了早已归隐的许攸为谋士,更拜得荀悦为师,得到了荀氏之助。曹彰的班底,也在不断的扩张,远非曹冲可以相提并论。
同时曹植也逐渐崭露头角,凭借其超凡脱俗的文采,而得到曹操看重。
曹冲的对手,越来越强大,让环夫人坚定了,为曹冲招揽帮手的决心。若非如此,她断然不会让环郎出任左中郎将。只是没想到,这正月初一,环郎就惹上了曹朋。环夫人早已得到了消息,心中也极为不满。
她觉得,曹朋实在是太张狂了!
没错,大王宠信你。
你的功劳高,声名响亮,可是却不能这样目中无人。
环丘找到环夫人一闹,让环夫人也是心中烦闷。
“仓舒,你以为此事,当如何是好?”
曹冲喝了一口酒,沉吟良久之后,轻声道:“环丘少不更事,母后最好不要插手其中。曹朋而今,气焰正炽,他环丘招惹了曹朋,活该倒霉。
母亲莫忘记了,那曹朋最是看重家人。
当初伏均前车之鉴,他曹朋连伏完都敢杀,又怎会惧怕环郎?这件事,咱们不能出面。只要出面,且不说被扫了面子,更可能会惹来麻烦。”
曹冲而今,业已十五。
环夫人闻听,不由得轻声道:“仓舒,可那毕竟是你舅父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之何用?”
曹冲淡然一句,确使得环夫人心里,没由来一颤。
曹操曾说过,曹冲凉薄。以前倒不觉得什么,可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不过,若没有这份心狠手辣,焉能做得大事?
环夫人想到这里,旋即释然。
“只是,这件事也不能让曹朋得逞。”
“此话怎讲?”
“不管怎么说,那环郎也是母亲族人。如果真插手不管,恐怕冷了族人的心。而且与他人看来,母亲连自家人都顾不得,如何能安心效力?
所以,母亲要管,却不能插手。”
孩子的确是大了!
就这番话,可以看出曹冲的心智,已经成熟。
只是,这要管,却不能插手,又是什么意思呢?
环夫人疑惑的看着曹冲,却见曹冲一笑,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言语。
“这件事,母亲绝不能露面。
明日一早,孩儿会去武乡侯府拜会……不管怎么说,曹朋总是与孩儿有师生之谊。出了这种事,孩儿也该出面宽慰先生,母亲以为孩儿说的可对?”
环夫人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笑容。
“我儿,言之有理!”ro,!
特别是听到你父亲死讯,更是如此。
伯文,你知我如何看你父亲?”
孙绍一怔,诧异向曹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