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慢吞吞喝着红糖姜水,细声细气地问石玉溪,“师姐,你说这红糖是不是放多了点儿?我怎么觉得有点儿齁得慌?”
石玉溪如实说道:“恐怕是你口味淡,不爱吃甜的?我倒觉得刚刚好。”
李雪玉急急走过来,说道:“你们在喝红糖水儿啊?哎呀这可正适合我!你们不知道,我在外头被冻了几天几夜……而且我生理期还来了……”
没人理会李雪玉。
而李雪玉看了一圈儿,也没发现还有多余的红糖水儿?
李雪玉讪讪的,心想这白桃桃是不是有病啊?红糖姜水难道不应该给女人吃?这几天正好是她的经期,喝红糖姜水最合适了……怎么就不多做点儿呢?
桃桃理都不理会李雪玉,对蒋宏志说道:“我这儿还有差不多一斤多重的生姜,你拿了去,让晴娟熬成姜汤给大伙儿喝。”
蒋宏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拿了你不少东西了……”
“这生姜是我从城里买回来的,我花钱买的,就是我的东西,我乐意给谁就给谁。”桃桃说道。
邓高云又往墙根缩了缩。
李雪玉一听说桃桃手里还有生姜,赶紧说道:“白同志,那麻烦你再去熬点儿红糖姜水吧,我喜欢甜味儿重一点儿的。”
桃桃只是低头啜饮红糖姜水。
李雪玉见桃桃不动如山?
她又打起了悲情牌,“白同志,你是不知道哇!我们那队伍被困在路上整整两天两夜!被冻得不行,还没有吃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保证你没过过那么苦的日子!”
然后话风一转,转头问邓高云,“邓同志,要不麻烦你去熬点儿红糖姜水儿?你看,满屋子的人,就我俩没有……”
邓高云怒视着她,往桃桃身后躲了躲。
这时,桃桃饮尽红糖姜水,把杯子放在桌上。
石玉溪、蒋宏志和汤叔也赶紧喝完了红糖姜水,轻轻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桃桃转头看向了李雪玉,微笑着说道:“李同志,时间不早了,我师姐也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李雪玉一愣
她警觉地侧过身,面朝向石玉溪的房间,准备随时逃进石玉溪的房间里去。
不过,她还是站定了,继续打苦情牌,“白同志,这你就不对了……我们都是无产阶级战友,我可是……刚刚死里逃生啊!现在就想好好睡个觉,吃点儿热乎的东西。你们这儿也不是不能挤,为啥非要赶我走?”
桃桃低喝,“大黄!大黑?”
“嗷呜——”
“汪汪!”
两只狗子从院子外头蹿了进来。
见女主人伸出手指、指向了其中一个女人?
——主人(宋秩)训练过它们,但凡只要男主人、女主人和小主人在它们面前指着某个人、或者某个动物,它们就得朝着对方眦牙、低吠。
两只半大的狗子顿时目露凶光,一只俯下身子,朝李雪玉眦牙、还发出呜呜低吼;另一只狗子非常凶狠地朝着李雪玉“嗷嗷”地低吠!
李雪玉大惊失色,尖叫了一声就冲进石玉溪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死死地用后背抵住了门。
桃桃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了石玉溪的房间门口,隔着门说道:“我建议你自个儿出来,离开这儿,别让我动手,免得你出丑。”
李雪玉哭了,“这床又不小,为啥不能让我和石同志挤一挤?”
——她才不想去生产队的仓库里住呢!虽然大家把最好的床铺和铺盖给了她,但明显还是科研站里的条件好!白桃桃的房间和床是最最最舒服的,床铺又宽又大,还垫得特别厚实。她试着坐了一下,估计最少也铺了三床棉被!
其实白桃桃的那张床,完全可以容纳三个人!
除去白桃桃母子俩,再加上她也绰绰有余,为什么不能让她留下来?
好吧,看在白桃桃的儿子才一两岁大,护那张床护得厉害,她刚一坐下来,小东西就又哭又闹又叫,话都不会说、就要赶她走,骂她,打她,还扑过来想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