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桃明显有些慌乱,“你胡说八道什么?”
王美娇拿着勺子继续舀了肉汤,往嘴里灌,还戳了一块炖得烂烂的猪肘,用手抓起来大口大口的咬着吃,又问白桃桃,“我胡说八道?那你说说、我现在吃的这个猪肘子是哪儿来的?”
白桃桃,“王美娇,你、你是不是疯了?”
王美娇嘿嘿冷笑,“我疯了?哼!我怎么样都不会疯!倒是你……你凭什么给村里的每一个人都送了菌子和菜,我没有?”
白桃桃,“因为你没参加考核啊!”
“我不稀罕!”王美娇吼道,“我现在……不也一样吃上肉了么?我告诉你白桃桃,你这个人不老实!你一个种树的,哪儿来的这么几百只猪牛肉鸡鸭鹅?今天我就要把你这间仓库没收!这些肉全都归我!还有你……”
王美娇盯着美丽纤盈的白桃桃,恶狠狠地说道:“我还要把你……送给那些马匪!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
白桃桃只是皱眉看着她,没说话。
却不知从哪儿飞过来一样什么东西,“叭”一声直接砸在王美娇脸上……
简直冰凉入骨!】
王美娇伸手抹了一把,发现击中她的脸的是一捧雪???
把她给冷清醒了。
“白桃桃,你是不是想死?”她大骂道,“你这臭不要脸的sao货……”
一个愤怒的男人声音响了起起来,“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白桃桃在哪儿呢?”
王美娇愣了一下。
她举目四望,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呆在科研站那个摆满了各种食物的仓库里!
——她是坐在雪地上的!
而且她嘴里还塞了满嘴的冰雪,这会儿舌头都已经被冻得不利索了?!
骂她的人是汤叔。
白桃桃也根本就不在场?!
她一直以为的“白桃桃”,其实是温棚门口的一个麻袋。
平时村里人来温棚上冬假课的时候,需要带一根柴火过来,这个麻袋就是用来装柴火的。
王美娇愣住。
她不由得看向了汤叔。
汤叔是本地人,因为家在科研站附近,大半夜的听到科研站的狗,叫得不像样子,就把儿子、邻居家父子一块儿喊了起来,牵上自家的狗、打着火把就来了。
陆陆续续的,路上还遇到好几户人家。
大伙儿白天接受了白桃桃赠予的菌菇和冰叶菜,听到她这儿狗叫得厉害,怕她出事,结伴出来看。
没想到,居然是王美娇在这儿闹事???
这王美娇也挺有意思的,自己一个人坐在雪地里,一边胡乱往自己嘴里塞雪团,一边冲着一只空荡荡张着口的麻袋,大骂白桃桃……
像失心疯了似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美娇嘴里还说出了“马匪”二字,众人顿时一片喧哗,又惧又怕。
——王美娇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跟马匪有勾结、有联系?
汤叔不得不拾起一捧雪砸中王美娇的面门,让她瞬间清醒。
王美娇呆呆地看看四周,又呆呆地看向围观着自己的村里人。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讥讽、嘲笑、嫌弃、憎恶……
王美娇火了,指着科研站对村里人说道:“白桃桃在搞资本主义!她的科研站里藏着好多好多猪肉牛肉羊肉……鸡鸭鹅无数!她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就快要饿死了,她也不分我们一点吃的!乡亲们,我们走!我去抄她的家!抄了她家,我们就有肉吃了!”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汤叔皱眉说道:“白同志才不是资本家!人家也是出生农村,吃够了苦头,又凭本事考上工农兵大学,接受国家委派的任务,从大城市来到这儿帮助我们的!如果她是资本家,那你说说,她为啥不呆在大城市里享福,来到了我们这儿”
“……她图啥?图这儿下暴雪?图这儿风砂大?还是图这儿一穷二白的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汤叔发出了灵魂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