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盯着手里的电报纸,皱眉。
电报是宋穗发来的。
——宋熙病危?
沉吟片刻,桃桃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她先是写了一封短信,托卫星城的运水车带去给董教授,请求他与她们母子仨同行。
——董教授是宋秩母亲徐怀臻的旧友,也是宋秩幼时的守护者。
宋秩与他父亲的关系不可能平白无故恶化成这样,一定是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现在宋熙病危,宋秩又还没回来。桃桃作为宋秩的妻子,是目前宋熙唯一的直系亲属!
她必须带着孩子们一块儿去。
有董教授在,桃桃心安。
桃桃连夜打包好行李,又把蒋宏志、兰采珠,周春妮肖晴娟等人叫来,说明了一下她必须要提前离开的原因,又交代清楚她离开以后,托蒋宏志看顾温棚的事儿,叮嘱他们到了暴雪天的时候要保证所有温棚的安全,记得抖雪……还有学样的教育,一天也不能落下,以及冬假课也得保证质量……
安排好了,第二天一早,桃桃母子仨就在蒋宏志和村民汤叔的护送下,坐上来取水的运输车,倒了几趟车,才总算赶到了县城。蒋宏志和汤叔直把桃桃母子送到招待所住下,这才离开。
当天晚上,董教授也带着简单的行李,赶到县城和桃桃母子汇合。
第二天一早,一行四人就坐上了赶往南都的火车。
在路上倒车的时候,桃桃也问过董教授,她故去婆母徐怀臻的详细情况。
可每次她一问,董教授就不说话。
问急了,老人会激动到失声痛哭,却仍然一言不发。
甚至有一次他还晕厥了过去!
桃桃用灵气抚慰了董教授。
不过,看到董教授一听到徐怀臻的名字就这么激动的样子,桃桃开始觉得,带董教授一块儿去南都……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到了南都,桃桃和宋穗、杏杏联系上。他俩坐着坐警卫班长小赵的吉普车,过来接桃桃母子和董教授。
“情况怎么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桃桃问道。
警卫班长赵红军红了眼眶,“……首长在山里搞军演,淋了雨,感冒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就越来越严重,还发烧了。我们当时劝他赶紧回来让医生看看,他不听,硬扛了下来。等军演结束了才去医院诊治。”
“我们都以为他是感冒加重而引起的肺炎。医生诊治了以后,说应该是在野外没有注意到,食物或者饮用水沾染上了寄生虫,造成了寄生、导致他体质虚弱。现在他体内的寄生虫已经清除,但已经引发体内脏器的大面积感染……已经到了多器官衰竭的地步……”
宋穗也眼眶红红,“嫂子,我爸他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
杏杏也说道:“四姐,我们也是刚到,听说宋穗他爸爸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
宋穗急道:“嫂子,我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桃桃对赵红军说道:“我们赶紧上医院去吧!”
赵红军见她避开了宋穗的提问,心知宋秩应该在短期内是不会回来的。
他心中失望,低声说道:“白女士,我为首长当了二十年的警卫员了,确实觉得首长对小时候的宋秩……挺那啥的。要是平时,我也没资格说啥,可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或者首长他……就是一直在等着宋秩回来呢?”
桃桃看了赵红军一眼,说道:“赵同志,宋秩出国了,他也是在执行国家安排的任务,你们首长不会不知道。再说了,你这意思是……你们首长只想看到宋秩,并不想看到他的两个孙子吗?”
赵红军一凛,低头看到了面容酷似宋秩的一对小男孩。
他用手背擦掉眼泪,“对不起!”他向桃桃敬了个军礼,“请您赶紧上车吧!”
一众人又赶往了医院。
桃桃母子仨、宋穗和杏杏小夫妻,包括董教授,都被迎到了特护病房。
听说桃桃就是首长的儿媳妇,连军医院的周院长都被惊动,匆忙赶过来说明情况,“……神智倒还清醒,但时不时会呼吸停止,我们给他上了呼吸机……可就是,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你们是谁?”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响起。
众人愣住。
桃桃循声侧头,看到了一个保养得体、衣着体面还生得面目清秀的中年妇女。
宋穗喃喃地喊了一声,“汪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