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陈亦行在看她,她解释说:“手臂上有伤,用这个可以遮一遮。”
说完就仔细地戴起来,刚戴到一半,被他伸手拦住。
“不用。”他扫了眼手套,仗着手长,越过椅背,从后座拿了只礼盒过来,递给赵又锦。
“这是……”
“打开看看。”
赵又锦依言打开,看见了一条流光溢彩的缎带,月白色珠光,两端坠有莹莹珍珠。
男人伸手拿起缎带,从她手里接过盒子,漫不经心扔在后座。
“抬手。”
“什么?”
他没理会她的怔忡,不徐不疾捏住她的小臂,缎带轻绕,在包扎绷带的地方缠了两圈。
“会紧吗?”
“……不会。”
赵又锦僵硬地坐在副驾,看他专心致志在她胳膊上系蝴蝶结。
第一次,男人不太满意,眉头皱了下,又解开重新来过。
第二次才终于满意,眉目舒展,黑眸里流露出几分笑意。
其间,他的指尖不断与她肌肤相触。
说来奇怪,今天他的手并不凉,温热熨帖。但赵又锦却心惊胆战,总感觉他的指尖在放热,碰到哪里,哪里就火花四溅……
她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陈亦行注意到了,抬眼看她:“你很冷?”
车里暖气很足,冷是不可能冷的。
赵又锦此刻无比庆幸她擦了腮红,否则该怎么解释这张猴子屁股似的脸……
她匆忙找了个借口:“我怕痒。”
然后胡乱解开安全带,急于下车。
“等等。”身侧的人摁住她正要开车门的手,自己先一步下车,从后座拿了件大衣外套,一路绕到副驾驶。
开门。
遮挡头顶。
她下车时,男人伸手,示意她扶着下车。
赵又锦迟疑着握住那只手,它温热而有力。
在她站定后,他将大衣披覆在她的肩上,挡住了凛冬严寒。
最后,朝她微微递手肘。
赵又锦会意,慢慢地,慢慢地,伸手穿过那片狭小深幽的隙缝,挽住了他的臂膀。
珍珠丝带垂下来,恰好落在那片细缝中。
她听见陈亦行在耳边平静地说:“手套不透气,对伤口不好。”
抬眼,男人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他云淡风轻,她的胸口却波澜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