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照:“你干嘛呢?”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站在人家门口,抬手像是想敲门的样子,可手在半空僵了很久,又一直没落下。
于晚照顿悟:难道是,想跟妹子道歉?
行啊,不枉费他教育了一晚上。
知道道歉就还有救。
于晚照站在原地不说话,看他迟疑不动,干脆上前替他按门铃。
无人应答,又敲了敲门。
可赵又锦家大门紧闭,始终没人来开门。
“妹子不在,要不明天再道歉?”
“……”
门口的人还举着手,半晌才放下。
喝醉了也惜字如金,到这会儿才开口喃喃说了句什么。
于晚照没听清,竖起耳朵,“你说什么?”
陈亦行没有重复。
于是那句仿佛叹息一样语焉不详的话就这样消散在黑夜里,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见。
他说:“赵又锦,你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你,到处都找不到你……”
――
他当然找不到了。
因为赵又锦这会儿根本不在家。
她站在街沿上把裙子的钱打给陈亦行后,扭头就看见路边临停的出租车。
前一位顾客刚好下车。
“师傅,走吗?”她飞快地跑过去,探了个脑袋从车窗望进去。
“走的呀。”
赵又锦一溜烟钻进去,感受着车内残存的暖气,即便味道不那么好闻,也好过外间寒风彻骨。
“上哪儿去?”师傅从后视镜里好奇地打量她。
羽绒服也挡不住这身精致的裙子。
更别提她的妆发造型都优雅端庄,像是刚刚从春晚现场走出来的主持人。
赵又锦原想报家里的地址,但心念一动,就改变了主意。
“去老城华小区。”
舅舅舅妈的家。
她坐在出租车上,低头重新点开和康年川的聊天界面。
那句未完成的对话还等着她补充完整。
“不好意思,康医生,陈亦行他人是冷漠了点,待人也不太友好――”
那时候是想表达什么?
“但他心地很好,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不太喜欢社交。”
原本是想说这些的。
赵又锦沉默不语,半晌,删掉了还未发出的话,一个字也没留下。
她又何必替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