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女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叶辞施予她的,无非是将旧事重演。电影里说杀手喜欢重返现场,或许恋人也一样,在重返中寻找最初的颤栗。
女孩不会问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女人。看见庄理眼底的漠然,所有人都会明白的——和叶辞一模一样。
有什么是他们真正在乎的吗?
“喝什么?请你。”庄理向酒保点了一马提尼,回头问身边的男人。
叶辞抬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庄总?”
庄理不置可否地偏了偏头,一手搭在吧台上,“所以你现在要来追究我当初不辞而别吗?”
叶辞有一会儿没说话。酒吧做好马提尼递给庄理,庄理道谢,呷了一口,转头对叶辞说:“还不错啊,你真的不来一杯?”
“庄理,你在得意什么。”叶辞身形颀长,手工西装更显宽肩阔背,衬衫纽扣开到第三颗,隐隐露出胸肌线条。
庄理收回视线,对上男人的眼眸,“没有啊,我哪里敢在叶总面前得意。这几年我过得不错,看来你也是,没什么变化。”
叶辞点了一杯威士忌,背倚吧台,显得很轻松。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庄理想了想,说:“谁他妈让我来的,你不清楚吗?”喝了一大口酒,又说,“你在上海的展览展出尤的画,介绍说什么叫和爱人的共同收藏,我他妈是你的爱人吗?”
叶辞哂笑,“你觉得合适吗?标签上一句话,策展人乱写啊。”
“那么是我自作多情了?”庄理隐忍怒意,比划手势间肢体不自觉向叶辞靠近,“在我要结婚的时候搞这种动作,你合适吗?”
眼睫微垂,纤细的手腕不断在眼前晃动,叶辞伸手握住了。这时酒保将威士忌酒杯从吧台面推来,叶辞瞬间松手,侧身去端酒杯。
他抿了口酒,说:“你要结婚了?”
其实庄理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就迟疑了,当下掩盖不可告人的心绪般呛声,“你结过婚,我就结不得了?”
叶辞抬眸,“所以结了吗?”
“那又怎样?!”
庄理觉得不该是这样子,今时今日,在这个赌场,他们重逢……一切都莫名其妙,老天好会开玩笑。
冰球还未消融,叶辞仰头将一指宽的威士忌喝了个干净。玻璃背底落回吧台发出轻响,庄理正紧紧,甚至有些恶狠狠地盯住叶辞,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拽了过去。
叶辞拽着庄理的胳膊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庄理不断挣扎、吵闹,接着手腕被锢住,一下撞到叶辞怀中。
他把人按在怀中,腾出一只手按电梯。
门刚开了一道缝,庄理只觉身前一道推力袭来,而后就撞在了电梯壁上。因弓背而隆起的蝴蝶骨触及冰凉,她连痛觉都消失了似的,迈步却是来不及,四面金色的镜面映照出他们的模样。
“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吗?”她一字一句地说。
“庄理。”他呼吸着,情绪就要袒露无遗。
“庄理。”
她抵在壁角,看他的阴影笼罩下来,“叶辞,我告诉你,我结婚了。”
“是吗?”
鞋尖碰撞,衣料摩挲,叶辞捧起庄理的脸。
犹如电流穿过,自尾椎骨抵达后颈脊柱,她微微抖了一下,然后清醒过来,要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