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留,由你自己决定。”
昭月的目光落在犯着冷光的玉石之上,敏感的抓出了重点,“他撕碎了我的信,又为什么送我玉石?”
在这个晚上,杨宗海将他知道的所有全都告知了昭月。
陈孝贤,港城首屈一指的富豪陈家的三代嫡孙,命里藏金。
出生即站在平常人想像不出的至高点。
少年本聪颖明亮,却一朝遇变故。
父母被劫匪绑票,开出了八亿八千万的天价赎金。陈老爷子指派二子陈海诺亲自跟这件事,陈海诺为保险起见,准备赎金时同时报了警。
结果劫匪不知道从哪个渠道收到了风,发了狠撕票。
少年承受不了这打击,当场抡起刀具刺向二叔陈海诺。之后是长达一年的心理治疗,成效甚微。无奈之下,老爷子只能听从医生建议,将陈孝贤送出港城。
这才有了后续的种种。
“当时我就想着放个小太阳在他身边,日日温着他,阴暗就近不了他的身。结果他没好,还把你给搭进去了。”
“我心知他撕碎信泰半是为了激怒我,让我不要再插手他的事儿。但往深里想,这就是不够在意。”
如果在意,他别说撕毁了,碰都舍不得碰。
“避不露面,送来护身玉石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一直知道你在哪儿,真想你知道他的状况,以他的能力能想出千万种方法,但这么久了”他都隐在暗处,任由着糖豆思念担忧把他的名字刻在心间。
到今天,真的够了。
如今他只想糖豆放下陈孝贤,哪怕需要刮骨剜心。
“可是我要的很少,捎个平安那么难吗?”
过去,昭月曾想过陈孝贤可能是家庭不和睦才会那么的孤僻冷清,也凭空脑补过一些画面,但没有一帧似她现在听闻的这般残忍,生生的逼出了她的眼泪,可她仍旧想不明白。
一句话而已,有送玉石的心思为什么不给她带个话或是来见她一面。
见一见就好。
杨宗海心里也不好受,声音染上了悲哑,“他或许有他的考量,可这种考量正在真切的伤害你。糖豆,现在你知道了所有,也是时候放下陈孝贤这个人了。”
“沉溺过去,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你仔细想想。”
留下这些话和玉石,杨宗海离开。
昭月默坐了许久,取暖器就在身旁,她仍然觉得冷寒刺骨。
是了。
心都冷透了,暖意又怎么近得了身。
大半个小时后,糖豆出了静心庵堂,她带走了玉石,并未如杨宗海所想将它孤单的留在寒冷暗夜之中或是交还给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城际酒店时,陈孝贤就醒了。
从床上坐起,拿了手机看了一眼,肖榆的短信已经在收信箱躺着了。
【陈先生,在哪里用餐?】
陈孝贤顿了顿,【在房间,七点十分。】
陈孝贤静惯了,能够独处的时候他绝不会主动踏入人群,而他身后的橙天给了他随心所欲的底气。
橙天家族企业,到陈孝贤不过第三代,可在港城,陈家被誉为四大顶级富豪之首。产业遍布地产,珠宝,港口货运单就港东那一大片卖场收租都能让陈家进账近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