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能是孝贤被老太爷从出港城的那些年认识的?送来了内地么?
明培蔚找上陈孝贤时,他已经换上了悠闲柔软的衣衫。藏青色,衬得他的眉眼明润。
看样子,是真没把晚上的冲突放在心上。
这要是换了沈昭月以外的其他人,怕是要掉一层皮。
明培蔚如是想的,出口的话却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在做什么?”
陈孝贤往回走:“查些资料。”
明培蔚跟上,随口问了一嘴:“什么资料?”
真的就是随口一问,没指着陈孝贤会回应。
哪里知道,陈孝贤答复了,以一种虔诚向学的态度,
“我在查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明培蔚直接被雷劈傻了。“查什么?”
陈孝贤睨着他,淡声:“我在查怎么哄糖豆开心。”
这回,哄的对象都给明确化了。
明培蔚总算是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再结合之前肖榆所说,彻底悟了。麻溜地坐到了陈孝贤对面的位置上,隔着茶几望着他,目光灼灼。
问题三连,“你什么时候认识沈昭月的?她都泼你一身酒了,你还要哄她?你喜欢她?”
不得不说,明培蔚的中气很足,放在歌谣界也是级别。
噼里啪啦一长串,气都不带喘的。
陈孝贤掐着醒酒器的长颈,半倾,为明培蔚倒酒。酒香四溢时,他低缓开口,“很早了,那时候我被爷爷送到了青城山修心,糖豆也在。”
小东西那时候才五岁,天天嚷嚷着要学太极。
当时的他一身暴戾,谁都避着他走,唯有糖豆,一直怼在他面前吵闹。无论他怎么样冷着脸,她都没有退却过,似天然的不惧怕他。
“后来,我离开,也没想过同任何人有牵连。”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儿越多,心就越容易被破碎。一次就差点把他击垮,再一次他甚至不敢想。
到这,明培蔚隐约听出了些眉目,“所以沈小姐是在气你不告而别?”
陈孝贤若有似无颔首。
“如果因为这事儿,今晚这杯酒你受得不冤。换做我,又有那么好的身手,我能拽着你暴打一顿又一顿。”明培蔚听完,无条件站漂亮妹妹。
“一腔热情被浇了桶冰就不说了,还得看你“诈尸”。”
“”
明培蔚知道他不高兴,但指着他因为他不高兴就闭嘴是万万不可能的。
拿过酒杯轻抿了口酒,又是一长串,看上去很有经验,“小姑娘的心思同我们这些糙货不同,千回百转又柔软,需要捧着呵护的。结果搁你这,不仅没呵护,还死命的造。我看你也别瞎折腾了,妹子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跟你绝交。”
“回港城吧,别想了。”
这些,陈孝贤能不知道?
小姑娘在他眼皮子下长大的,他不比明培蔚了解?隐而不发,不过是舍不得就此同昭月形同陌路,也承受不来。
过去他的错,虽说有因可循,他都不想再往回看。
他相信糖豆会谅解他。终有一天,她会再朝他笑,大眼明润。
想到这些,陈孝贤只觉明培蔚话多、碍事儿,
“说完了么?”
“怎么?”明培蔚挑了下眉,“嫌我啰嗦,开始赶人?”
“忠言逆耳,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