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懵了,苏芝芝反其道而行,救辜廷?她难道就是传闻中为了爱情,不顾所有的女子?
他抬头看挂在厅堂正中央的画。
那副山水画,画得真好,笔触自然,画风大气,泼墨一气呵成,绘者心有沟壑,天下尽在笔下,不过,要是不拿西南方向来的阳光照它,那就更好了。
能绘出这画的女子,元道不信她甘于被人掌握生死。
他不懂了。
三日时间转眼过去,辜廷顺利出关,这次,隐隐触及突破修为的关键,亦或者说,他能把他更多修为放出来。
而苏芝芝也没闲着。
他们再次拜别元道时,她又拿出一幅画,感谢元道的照顾。
元道笑眯眯:“这次画的是什么?”
苏芝芝笑眯眯:“是捕妖图。”
展开画卷,一个女子穿着白色衣裳,英姿飒爽中,也有女儿的柔美,她发髻高挽,长剑在手,目光坚定,容貌,与面前的苏芝芝有八分相似。
不,应该说,苏芝芝与穆冬雪的容貌,本就是相似的。
她画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元道目光一凝。
苏芝芝说:“思来想去,您是我母亲的故友,因此,我画这幅画,希望您别忘了我的母亲。”
所以,看在穆冬雪的面上,您也少作妖得了!
苏芝芝掩饰冷笑。
元道怔忪片刻,回过神来,他轻轻接过画卷,笑了笑:“好。”
过后,赤麟鱼帮元道把穆冬雪的画像,对着日光调整角度,怎么都没看出不寻常。
赤麟鱼说:“可能这回那小丫头学乖了,没做什么手脚。”
元道一边喝茶,一边摇头:“那是你不了解穆冬雪的性子,再调一下。”
过好一会儿,赤麟鱼终于调出一个角度,“啊”地叫了一声:“出来了,是一个字!”
傍晚酉时的日光,明灭透过画纸,画背后隐藏的含义被照射出来,只有一个字:贼。
赤麟鱼奇怪:“为什么是‘贼’呢?”
元道示意他看墙上,山水画挂在上面,略显孤零零。
赤麟鱼将两幅画的含义连在一起,念了出来:“狗贼……”他吓了一跳,忙跪下,“主人,赤麟该死!”
元道倒也没生气,被骂了也没办法,他已经答应看在穆冬雪的面上,不再出手。
小丫头机灵得很。
元道想,或许辜廷会吃一次大亏。
另一边,上回出极南之境时,辜廷主动和苏芝芝说过话,这回,他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两人看似一起走,实则辜廷永远比她多走一里,有时候,夜半需要休息时,她才通过火光,找到辜廷的位置。
除了过于安静,两人相安无事。
直到回到流云宗,他一句话,乃至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苏芝芝。
苏芝芝也没自讨没趣上赶着倒贴。
她先到瑶光小峰,两个傀儡恪尽职守,还在扮演过家家,骨鸟从她肩膀下来,将骨爪爪按在傀儡的额上。
傀儡完成任务,便变成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打点好瑶光小峰,苏芝芝回朝星峰。
在云间阁好好休息一小段时间后,听闻辜廷即将出关,她抖擞精神,准备去流云峰,凑个热闹。
她的手指在妆奁里划过,挑出一对珍珠耳环,近乎透明的鲛人珠,泛着亮晶晶的光泽,更显她皮肤莹润,头发乌黑。
骨鸟猛地咽咽喉咙,红宝石也便算了,像这种亮晶晶的珍珠,刚好是它最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