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被骚扰了几次,张开嘴咬住了顾小文的手指,细细密密地用牙齿硌着,像个啃骨头的小狗。
“饿了?”顾小文靠在江容身上,声音懒散得堪比冬眠时候的蛇。
她只有在江容的身边,才会这么放松,这么惬意,顾小文顺着江容的肩头又滑到他的腿上躺着,一双脚从毯子里面伸出外面,晃来晃去,“哎,你过来,我问你点事儿。”
顾小文语调带着笑意,一听就不像是问什么好事儿,不过江容无法分辨出她语气的细微不同,暂停了电影,低头看向顾小文,回答她上一个问题,“有点饿。”
顾小文勾着江容的脖子亲了亲,说,“等会儿带你吃好吃的,我问你啊,就你在梦里,做梦梦到之前那些事情的时候,对我有过冲动吗?我在你梦里不是一直躺在床上是个植物人吗?夜深人静时,你有没有?嗯?”
江容弓着腰低着脖子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顾小文的意思,他猛地直起腰摇头。
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顾小文笑得不行,江容最后还真的仔细想了好久,顾小文催促他起来换衣服,要带他去吃晚饭的时候,还在想。
他们从枫林晚酒店出来,坐上了山里人自发弄的电动摩的,去找地方吃饭的路上,江容才跟顾小文说,“我不知道。”
“我的梦里,”江容摇头,“不是,很清晰。”
“感觉,不清晰。”他说。
顾小文早就把这茬忘了,她也就是随便问着玩儿,江容青涩得过头了,撸一把都让顾小文产生了某种罪恶感。
毕竟她也没碰见过这都快二十了,还自己都没弄过的。
顾小文能想象到,大概之前他是真的不行,就像汪莲华说的,受伤严重,毕竟江容受伤的那个年岁,正好是男孩子才刚发育。
后来大概是总觉得不行,一直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顾小文没有去问江容具体的心路历程,但很显然不好熬。
顾小文转移话题道,“我带你去吃纯正的农家饭,顺便等我们酒店到期了,我们也可以直接就住在山下农家,体验下。”
江容没有异议,他跟着顾小文,好像无论去哪里,都没有关系,之前离开熟悉的环境,离开他的小毯子,他是真的睡不着的,现在他好像把依恋和寄托的一切,都变成了顾小文。
无论换了什么样的环境,看着顾小文,就会好很多,抱抱她,亲亲她,都是很好的自我抚慰。
摩的四块钱,到了一个村儿,这里的山叫松岭,村子也叫松岭村,附近也就这一个村子,再远一点,松岭山的另一面,也有个松岭村,不过那个是小松岭村,这个叫大松岭。
顾小文来之前,把这山里地图地势,包括水流甚至是所有酒店都给摸透了,这一次她和江容直奔一户农家,进院儿里之后,碰见了一个扎着围裙正在喂猪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得有个五六十的样子,看到两个人进了院子直起腰,把手上的水随便在围裙上擦了擦。
天色马上就要擦黑,顾小文拉着江容进去,院里铺着红砖,很整齐,走了一段,一股子玉米烫面的猪食味儿迎风飘过来,还怪香的。
这个点正是晚饭的时间,顾小文笑着问,“叔,我们来旅游的,想尝尝纯正的农家饭,晚上吃了没,没吃添两双筷子吧,我们出伙食费!”
男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这些个城里人,反正总是喜欢跑山里来吃一些农家味儿,他家虽然招待得不多,但是也不是第一次招待。
赶巧儿,他今天贴了一锅玉米面饼子,炖了一锅豆角和土豆,闻言点头,“玉米饼子,吃吗?”
“吃吃吃!”顾小文拉着江容进去,“玉米面的饼子最好吃了,是您自家的玉米磨的面吧。”
“那肯定,”男人拎着猪食桶,在前面带路道,“都是我后院种的白玉米,甜得很,不上化肥的。”
“家里有狗,靠着边儿,”男人快步走在前面,顾小文这种谨慎的性子,听到有狗脚步居然半点没有迟疑。
拉着江容一路走得飞快,倒不是她抓了一次一只耳,就不怕狗,而是顾小文很了解,这家的狗实在不足为惧。
果然两个人跟着男人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挺大的狗窝里面,窜出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脖子上拴着铁链,有一截钉在底下的铁丝穿在铁链的另一头,这小狗跑起来拉着铁链在铁丝上滑动,整个院子大半都是它能触及的领地。
“汪汪汪汪汪!”狗凶得很,嗓子也非常尖锐,扯着铁链子朝着两个人冲上来,冲出了一种山呼海啸锣鼓喧天的架势。
江容吓得朝着旁边躲过去,顾小文却站着没有动,还笑话江容,拍着他的肩膀上说,“看你这胆子,有没有针鼻儿大啊。”
这小狗停在了顾小文的脚边上,顾小文低头一看,确实比耗子大点不多,她之前搜集的情报很准确。
但这小狗气势足嗓门大,不过一旦到了它能碰到的距离,它立马一个急刹车,不敢往前了。
可见它对自己这逼大点儿的体形,和杀伤力微末也十分有数。
“哈哈哈,”男人看着江容吓的崩一边儿,笑起来,“狗崽子而已,进来吧,可以揭锅吃了。”
顾小文也笑起来,拉着江容往屋里进,男人倒水洗手,然后忙活着放炕桌还有揭锅往出捡饼子,顾小文和江容洗了手,趴在厨房门口看,看到锅里黄灿灿的饼子的时候,顾小文说,“给我泡一个,叔。”
男人动作一顿,“以前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