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把蛋糕和面包都吃了,又喝了小半瓶水,沈奴起身出了病房,沿着走廊拐了四个弯,来到电梯厅。
她没等太久。
庄严带着一身潮湿和满眼的焦急出现在她视线里,他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和一份外卖。
看见沈奴,他愣了一下,随后疾步跑过来。
视线落在女孩受伤的胳膊上,眼里都是心疼,“不好好休息,杵这里做什么?”
她站在电梯厅外长廊的窗边,窗户开着,夜风夹着雨丝飘进来,婉转缠绵,女孩眉眼闲淡,眼尾的桃花痣却灼灼含春。
她仰起脸,笑了笑:“等你呀。”
庄严低着看她。
青年长得清瘦挺拔,五官精细,唇红齿白,不笑得时候显得有些庄重严肃,一笑起来,春暖花开。
此刻他没笑,看着似乎有些生气。
但他睫毛湿湿的,又显得那样温柔。
沈奴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衣服裤子鞋子都湿湿的,尤其是裤脚,都往下滴水,可见他来时多么慌不择路。
“怎么不带伞?”
出门太急,忘了拿,但是庄严没说,他说的是:“回病房吧,都受伤了,还吹风。”
语气责备也心疼。
回到沈奴的病房,庄严支起病床上的小餐桌,把打包来的粥打开,撕开勺子的包装递给她。
然后把购物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摆在该放的位置,除了日常必须的洗漱用品,还有一个保温杯。
他去开水房灌了杯热水,替换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瓶矿泉水。
沈奴喝着粥,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心口堵得难受。
他总是这样细心周到。
庄严忙完了,才拉了张凳子坐到沈奴旁边,抽了纸巾擦衣服上的水渍。
沈奴终究还是开了口:“我就是一点小伤,你回去吧。”
庄严抬眸看她,灯光落在他湛黑的眸中,像揉进了细碎星光,温和明亮,“许你关心我,不许我关心你?”
沈奴垂着眸,“我什么时候关心你了?”
“向冯明瑞打探我工作的事,不是关心?”
庄严说着,习惯性抬手想摸女孩子的头发,但手举到半空又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了,于是把手拿回来。
“伊伊,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他看着她,眸光克制,“就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
这一晚,沈奴辗转难成眠,因为白天睡太多,也因为旁边的陪护床上躺着庄严。
青年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小小的折叠床上,看起来很是憋屈。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共处一室,却是在分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