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边,孟寂纶的目光远眺向某处:“真就认定了?”
“认定了。”裴和渊的声音是不难察觉的柔软。
孟寂纶觑他,故意提醒道:“八字还没一撇,而且人家想就近找女婿的,最好直接上门。”
日光如尘,裴和渊迎窗站立,视线驻于那对亲昵的父女身影上。
半晌,他悠悠道:“您既能接受孩子不随父姓,我自然也要将这项优良传统承继下去。”
被儿子如此调侃打趣,孟寂纶不由将眉头挑高。静视裴和渊几秒后,他掀了掀唇:“既然决定了,那你就自己努力吧。你奶奶那里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劳您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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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老爹回丘城后,关瑶又开始了新一周的打工人生活。
展会愈近,手头的工作也越密,摸鱼的机会难寻,连去茶水间的次数都少了起来。
裴和渊并非每天都在虞安中心办公,就算在,俩人也碰不着面,就像活在平行空间但不相交的原子组合体,或是两个路径不同的代码,一个在pc端行动,另一个则在移动端活跃。
周五下昼,忙碌的工作日终于快要过去,有了片刻的悠闲喘息。
作为体恤下属的老板,裴絮春往群里给关瑶发了两个指定红包,让关瑶去选些下午茶犒劳犒劳公司同事。
关瑶领了红包,跟夏枚一起去楼下咖啡厅选了些小蛋糕和饮料。正待回公司时,却被人拦在大堂。
拦住她们的,是个面容有些憔悴的男人,说自己几个号码都被裴絮春拉黑,信息也发不进去,只能麻烦她们转送一下信。
不是口信,而是一卷被别在花束上的手写信。花也不是直接示爱的玫瑰或表达好感的郁金香,而是缤纷的小苍兰。
不待两人表示接还是不接,对方直接塞到抱着牛皮袋的关瑶怀中,便诚恳地道了谢转身离开。
进了电梯后,夏枚便开始猜测起那男人的身份,应该就是裴絮春的前夫。
于是在这短短的路中,关瑶听到了boss的八卦。
天真单纯的白富美遇到城府极深的凤凰男,拿家里的钱和资源跟凤凰男创业,结果把凤凰男扶作成功人士,那人渣却出轨不止,还跟情妇有了私生子。
因为出轨取证不足,离婚的时候白富美被折腾得脱了层皮。为了要到孩子,不得不答应了凤凰男的无耻条件,把共同经营的公司给了对方,连财产也被分走一半。
然而凤凰男忘了,裴家人的姻亲,可是孟氏。
在孟氏使绊子做圈套的围剿下,凤凰男处心积虑算计去的公司不久便被彻底搞黄,甚至在京市一度待不下去,只能跑到金三角去做些见不得光的小生意。
落魄后的幡然醒悟大抵是渣男标配戏码。原本在老婆生产当天也要去见的较软小三变作一无是处的草包,而心灰意懒的前妻,却成了心心念念想要复合的对象。
相近的遭遇,让关瑶不由想起自家姐姐那个齁不要脸的前夫,只觉得倒足了胃口,恨不得把这花和信一起扔进垃圾筒。可到底不是她的东西她作不得主,只得在捧去下午花的时候,把东西一并转交给了裴絮春。
关瑶并没有多作逗留,在看到裴絮春眉间蹙起时,人就已经回了工位。
最后的半个工作日过得飞快,刚吃完下午茶后关瑶拉了个物料表,时针就指向了六。
人群熙熙攘攘,电梯里不再是僵累和木滞,弥漫起喜迎周末的兴奋。
而对关瑶来说,真正的周末,应该从周六晚上才开始。
关瑶和同事挥手作别,到负二楼上了贺淳灵来接她的车,跟着去蹭了一顿住家饭。
吃完饭后在贺淳灵的哀求之下,关瑶接受了她的送,给了她一个深夜出门的借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