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生长在一个形状固定的模具中,只不过她为了父母束缚了自己,而周礼因为父母,击碎了模具,开始野蛮生长。
周礼的父母对他来说太重要,就像她的父母对于她。
肖邦以为林温是想周礼了,说了一堆周礼的故事,肖邦像个情感咨询师似的,建议道:“周礼这次在港城呆得也太久了,你让他该回来了。”
他还不知道周礼早就有过出国的打算。
林温嘴角微弯,没说什么。
她只是等不及才会过来这里,她想知道周礼对这座城市有多留恋。
他在这里买了车,买了房,投资了一家店,这座城市到处都有他的足迹,可这些足迹不足以让他割舍不下。
她向肖邦告别,走到店门口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林温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烈日当空,人行道上行人稀少,没什么噪音,林温能清楚听到话筒对面的疲惫声音。
“温温。”
“我在。”
“你想出国吗?”
这个问题,周礼在十四天前的那个周日问过她,那天他们从宁平镇回来,他给她戴上了玉佛。
车外草叶飞扬,车内是花与净土。
如今林温再次听到,她没有马上回答。
她反问周礼:“你要出国了吗?”
电话那端安静下来,许久才出声:“嗯。”
于是林温轻声道:“我不想走。”
她向来是一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周礼是她长大成人后,稳定人生中的唯一变数。
她这十几天像中邪,可现在理性将她摇晃得清醒了。
出国哪有这么容易,她的父母七十多岁了,绝对不可能背井离乡。
而她,也不能拿这短短十几天的时光,去赌她的下半生。
她不会抛下她的父母去过自己未知的生活。
周礼自然也不可能抛下他的父亲。他走了,就归期不定。
林温看向立在店门口的黑板。
“真”字依旧少了那一横。
在这一刻,他们都回到了现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