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很有自觉的收拾了刚刚招待三位男士的茶杯,红发夫人却毫不见外的径自找了把软布包着的扶手椅子坐下,并大声问候了米娜,“哦,我亲爱的,你还好吗?”
这个马瑞斯太太给米娜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咋咋呼呼的。
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来招待这位太太,只能继续用悲伤无助的面孔面对她,“唉,又怎么会好呢?狠心的杜比克先生,就抛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呢。”
提到已经过世的杜比克先生,马瑞斯太太终于想起应该收敛一下。
“可怜的杜比克先生啊!”
这位太太只用了这么一句话表达了对杜比克先生早早离世的遗憾,下一刻却马上再次激动起来,“不过杜比克夫人,你可不用担心一个人的生活。”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原身还有个已经成年的儿子或者女儿?或者有什么亲近的血亲或者私生子女?
就在米娜担忧原身到底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的时候,就听马瑞斯太太又开口说:
“亲爱的,别忘了你刚刚继承了一份遗产,让你至少每年有几百法郎的收入。想想吧,一个有着固定收入的单身女人,想要给自己找个丈夫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绝对是个塑料朋友,哪有人家丈夫才过世就鼓动人家改嫁的,至少也得有个孝期啊。
再说了,你都说我是个有固定收入的女人了,怎么可能没了男人就没法活。
米娜这会儿决定暂时忽略掉一年只有几百法郎的收入该怎么生活,更没有关注为了这点钱就打主意的男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她决定还是快点把这位塑料朋友打发走。
然后赶紧接收一下原身记忆,确认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世界,赶紧找到她的达西先生要紧。
只是还不等米娜开口赶人,那位马瑞斯太太就又说话了,“你就放心吧,只要把你想要嫁人的消息放出去,多的是人向你求婚。
附近几个城镇的肉铺老板,酒馆老板,甚至那些生活窘迫的穷医生、药剂师都争着抢着娶你呢。
不过为了让你的行情更好一些,咱们可以把你的收入抬高一些……”
为了嫁给这些人,难道她还得弄虚作假不成?
怕这个马瑞斯太太又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米娜赶紧假装大声抽泣了两下,成功的让对方闭了嘴,才开口说:“我的丈夫才刚刚去世,现在我只想好好给他守孝。至于嫁人的事情,现在我还不考虑。”
马瑞斯太太似乎很了解原身,以为朋友这是假意推脱,她对米娜的婉拒并不怎么在意,只兀自保证一定会帮忙找一个好男人。
无奈的米娜只能表达自己的感激,并再三强调还要守孝,嫁人的问题一定要出了孝期才会重新考虑。
终于送走了热情过火的马瑞斯太太,米娜赶紧吩咐女仆说:“我要休息一下,如果今天再有人来拜访,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请他们改天再来吧。”
那女仆还算老实,很痛快的应下女主人的吩咐。
为了不暴露自己对这座房子的陌生,米娜又装作自己体力不支的样子,让女仆送自己回卧室。
出了刚刚的小会客室,看着并不怎么宽阔的走廊,再结合刚刚跟马瑞斯太太的谈话,米娜已经可以确认这房子大概就是一个普通小镇居民该有的普通独栋房子。
穿过走廊路过楼梯拐角,米娜在女仆的搀扶下走进一间卧室。卧室里也有一个壁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四柱床,还有个衣柜和梳妆台,以及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和小几。
这间女主人的卧室还算过得去,可惜米娜本能的有些不喜。
打发掉女仆,她并没有上床躺着用最舒服的姿势接收记忆,毕竟那是原身夫妻睡过的床,并且那位可怜的先生还刚刚过世,心里总是有些芥蒂。
于是米娜就来到妆台前,打算先看看这副新的皮囊到底什么模样……
结果一看却吓了自己一跳,丑,真的好丑!而且还又老又丑!
就在米娜几乎尖叫出生的时候,忽然一段对于原身的描写出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