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完全站在方泊屿的角度看待问题,一直在为他考虑,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卑微到了极点。
客厅的氛围既压抑又微妙。
方泊屿把带来的笔电打开,经自处理起了自己的事情。
陈寅吃着苹果看他,不知不觉的把果肉吃完了,果核也一并吃了下去。
到了晚上,方泊屿没走。
阿姨显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做的饭菜都是适合病人吃的,她慌里慌张的去找安女士解释,很怕自己丢了工作。
安女士的表情有点怪,似乎她也是刚知道的这个事,她走到主子面前,试探着问:“少爷,您要在这里用晚餐?”
方泊屿揉捏脖颈,没否认。
安女士不着痕迹的往傻愣着的陈寅那瞥了一眼,汇报道:“厨娘那边没有准备充分。”
“随便吃点就行。”方泊屿按着手机。
安女士闻言便退下了。
阿姨把菜端上来也撤了,客厅就剩下方泊屿,和被当做背景板的陈寅。
陈寅见方泊屿没让自己滚,就忍不住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方泊屿依旧没有发怒。
陈寅心跳的很快,他昏了头,得寸进尺地开口:“去年夏天……”
才刚刚开了个头,一股冷冽锋利的气息就从方泊屿身上散开。
陈寅握紧筷子,原来还是不能提,一个字都不行。
餐桌上很安静。
一个之前发泄过了,目前看来已经进入了下一个流程,另一个从来没发泄过,被装在了一个密封的袋子里。
陈寅喝着热汤,林子相关被他放出来了,挨着的其他部分也有所松动,他被汤烫得有点麻的舌头舔了舔嘴巴,都这个月份了,工地上的活肯定已经干完了,满子也跟着老乡们去做下个工了。
被扔在巷子花盆里的手机不知道在谁手里用着。
这么久了,真的找不回来了吧。
一想到这,陈寅的呼吸就变得不顺,他端着喝空了的碗,不知所措的抠住指尖,脸部的血色也在瞬息间褪得一干二净。
“去洗澡。”
对面徒然响起声音,陈寅愣了好一会,猛然惊醒,他手上的碗摔了下来,砸到盘子里,清淡的菜汁溅得到处都是。
方泊屿满脸厌恶的拿湿毛巾擦了擦手:“真倒胃口。”
说着就起身走到对面,把陈寅拖去浴室,打开淋喷头,对准他的眼睛。
冷水把陈寅全身弄得湿哒哒的,衣服贴着皮肉,隐隐露出手术留下的疤口,他睁大被水流冲击得发红流泪的双眼,一眼不眨的看着少年,下一秒就被翻了过去。
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摁在了墙上。
这是一个屈辱的,被极度掌控的姿势。
“弯腰,放松。”
背后传来冷冰冰的命令,就像在对待一个肮脏廉价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