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那天,气温诈尸般回升到零度以上,太阳也很明暖。
陈寅抱着瘦长的玻璃罐晃了晃,里而的深红色液体变得浑浊,这是他自制的药酒,差不多可以喝了。他往杯子里倒了一点,尝了尝,有中药味。
过了会,药味里就蔓出了一丝香甜来。
陈寅倒满一杯,一把坚果一口药酒的搭配着度过了半个多小时,如果坚果换成卤菜,药酒换成老村长或者二锅头,那才得劲。
只可惜他很久没喝过白酒了,烟也只是几个月以来从别人口袋里要走过一包烟。
烟酒戒起来,各有各的难。一起戒,生不如死。
酒能用药酒缓缓有个过渡期替代品,烟就只能靠薄荷糖了。
陈寅拿起垃圾篓把桌上乱七八糟的坚果壳拨进去,他去水池边漱了口把手放嘴边哈哈气,觉得药酒味道还是有点重。于是他拆了两颗薄荷糖,一前一后丢进嘴里。
之后就去院子西边的书房敲门。
书房是最近才有的,方泊屿用,别人没有他的同意不能随意进出。别人包括陈寅。
院里的几处空缺有两处已经填上了两个水泥动物,分别是兔子跟老虎。
要是不知情的人,不会猜到这是一个没文化的工人用廉价粗糙的材料,做出了栩栩如生的成品。
陈寅敲了会门:“泊屿,你作业做完了吗?“
“滚。“里而传出声音。陈寅灰溜溜的摸着鼻子走了。
周围的保镖对他视而不见,不诋毁也不尊重。
陈寅在院子里倒腾倒腾水泥,被王满喊去厨房,听他说要烤小饼干。
“你会用烤箱?”陈寅质疑地说。
“俏俏教我的。”王满搓搓手,“我决定试试。”
无聊啊,不找事做能把他憋死,所以他要开始进军厨艺了。
说起来也是操蛋,本来他在网上跟人谈了个日结的短工,寅叔突然不去了。那他一个人也懒得去。
寅叔为什么改变主意呢,这不用想,铁定跟方泊屿脱不了干系。
“饼干要用到的东西都有。”王满踮脚翻柜子,“有蔓越莓,齐活了,瞧好吧就。”
陈寅说:“泊屿好像长高了,你怎么没长?你们不是同岁吗?”
王满:“……”杀人诛心!
陈寅被王满推了出去,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你问我我问谁啊!”
“……”
陈寅咬着薄荷糖嗓子里抽凉气,他还是没把王俏在‘起宵’工作的事告诉满子。
不知道怎么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陈寅犯愁的回头,发现原本在书房看书的方泊屿坐在客厅,他快步走过去,眼睛黑亮:“你作业……”
后半句在方泊屿冷若冰霜的神情里碎了个彻底。
“看电影吗?“陈寅坐到方泊屿脚边的地毯上,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阿姨出门了,今天的天气很好,适合出去走走,这附近有个湖,隔三岔五的就有人开车来钓鱼,也不知道收不收钱。仓库有鱼竿的吧,满子说他看到了,好像是新的,是住在这的上一个人家没带走的吗?”
见方泊屿接起电话,陈寅闭上了嘴,安静地靠在他腿上,被他挪开了。
方泊屿垂眸看又靠过来的脑袋,他皱起眉头,跟手机那头的人说:“过几天。”
陈寅猜是方泊屿家里的电话,叫他回去过年。
方泊屿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