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被佛音缠绕住,脑袋里顿时剧痛,佛音仿佛一把尖锐的剪子一下下刺他脑袋。胸腔血气翻滚,谢眠嘴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谢眠已经很久没被逼迫到这中地步。
他只在九龙岛被逼迫到这中地步。
血腥味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浓重,浓重得让谢眠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九龙岛时。
他听到母亲憎恨声,听到其他龙族嘲笑声。
“不愧是人的后代,同情心泛滥。”
“极是极是。”
“放走好不容易捉来的修士,简直罪该万死。”
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到背后,谢眠跪在冰冷地砖上,鲜血顺着流了一地,他咬着牙关,抬眼看向其他龙族。
“还看什么看?!”一道鞭子狠狠抽到他背部,鲜血四溅,龙族长辈冷声呵斥,“你知道错了吗?”
谢眠闷哼一声,低下头,握紧拳,“知错。”
“知错?”又是一鞭子抽到他背后,“本王看你是不知错,好像还很不服气?”
谢眠更加用力握紧拳,“没有,服气,知错,再不会犯。”
鞭子一鞭接一鞭抽打在背后,抽到谢眠背后已经完全模糊才停止了抽打。龙族长辈收起带有倒刺的鞭子,鞭子上的鲜血染红他手。
“你说你知错了,那好。”龙族长辈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妖,“把人带上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修士被大妖拖着来到谢眠面前,修士是个女人,肚子微微有些凸起。
龙族长辈几步走到修士面前,抬脚碾向修士肚子。修士发出一声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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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王杀了她。”龙族长辈眯起细长的眼睛,阴沉沉笑到,“你要证明给本王看,你确实知错了,而不是口头说说。”
一柄利刃丢在谢眠面前,滑入血液中。谢眠看着利刃刃尖闪烁的寒光。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杀,不过……”龙族长辈收起碾修士的脚,看向站在一边,憎恨骂着谢眠的艳丽美人,“总得有一个人死吧?”
艳丽美人顿时停止怒骂,她看向谢眠,几步走到谢眠面前,半蹲下身,拿起利刃塞谢眠手中。
“谢眠,你要是还当我是你母亲,你就给我杀了她。”
美艳美人压低了声音,有些疯,不知道是不是痛出错觉,谢眠透过染血眼帘,看见他母亲染得嫣红的指甲掐入了掌心。
“她是你母亲还是我是你母亲?她不过是教了你几个招式,你就心软了?”
“我这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不是纯血脉,人龙混血,退化成蛇就算了,还心软?你当这里是哪里?!”
“你今天必须杀了,要不然,我就只好死在你面前。懂吗?”
谢眠看向痛得几乎不能说话,蜷曲成一团的女修士,握紧手中利刃,歪头一笑,艰难站起身,鲜血顺着他眉骨往下流,吧嗒一声,在地面溅出朵血花。
“你们想她怎么死?”
谢眠笑问。
……鲜血在眼前大片大片弥漫开,谢眠骤然从往事中清醒,耳边佛音越来越小,一炷香时间快结束了。
他是人龙混血,有一半人的血脉,在佛音下,只要忍住,就能不露出原形,维持住人形。
“一炷香时间快到了,他还没漏出原形?你说,这么办?”
在场之人注视着跪在佛音中,一身狼狈,肩膀染血的谢眠,注视了会,扭头看向蓝袍修士,语气极度不耐烦。
“当真要放了他?”
“龙族有多危险,大家都知,若是待他成长起来,免不得一场浩劫。”
蓝袍修士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谢眠。
佛音越来越小,眼看要结束了,蓝袍修士这才开口,他微微摇头,而后身影化成一道残影,拂尘直击谢眠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