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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0二更（第2页）

不过慕容沉脸皮颇厚，显然不会中招。真正被乌鸦伤害的，当然也是另有其人。

陆芷宁身受重伤，眼看着活不成了。

本来她这么死了，也还算是个体面人。

她总是许多人心中高洁雅致之人，是圣门冰清玉洁的首徒。可乌鸦这么一说，许多人都面露震惊之色，陆芷宁名声也毁了去。

然而乌鸦显然没考虑那么多，也更不会替陆芷宁打算。它对慕容沉开嘲讽时候，才不会对陆芷宁搞点临终关怀。

萧凤楼心中一悸，蓦然将手中染血的手掌握得更紧些。

若换做从前，他会忍不住吃惊震怒，甚至划清界限，从此再无情意。

念及于此，萧凤楼忽而发现以前的自己当真可厌。

陆芷宁一直是个冷静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糊涂的事呢？她谨小慎微，又那么骄傲——

萧凤楼嘴唇动动，却没有问出口。

他忽而想起之前的那个梦境。那是自己猎杀人面蛛时沾染的邪物，那个梦未必是假的，只是如今萧凤楼不愿意深究罢了。

那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一桩虚幻之事。

不过从前他只关注梦中自己成为了救世主的风光。那时候他被风念念吸引，又觉得陆芷宁远不如自己想象，故而对梦中跟陆芷宁结成道侣之事并不在意。

可如今，那些画面却涌入了萧凤楼的脑海。

那个故事中，自己与陆芷宁结为道侣，情意深重。

两人感情，当真是好得不得了。

陆芷宁自然也感觉到了萧凤楼捏紧自己手掌的动作，她似笑了笑。然后这缕笑容就凝结在她脸颊之上，就像枝头上鲜花一下子失去了活力，就此凋谢。

她就这么断了呼吸，消了神魂。

萧凤楼犹自将她手掌握得紧紧的。

他忽而明白了，自己是爱她的。

那天在剑墓，自己看着那双青色的鞋离自己越来越远，竟无一丝停留。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对陆芷宁所有的情意都消失了，只觉得很绝望。可是若不在意陆芷宁，自己又为什么会绝望呢？

只不过，他沉迷于曾经念念对自己崇拜，后来又被念念蜕变所震慑吸引。对于芷宁，自己又太过于要求完美，不耐烦芷宁有一丝不好。

直到自己落入尘埃，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完美。

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是完美的。

泪水从萧凤楼的眼中淌落，滴在了陆芷宁已开始发凉的面颊之上。

别人也顾不得他们了，这些人的注意力已经被乌鸦与慕容沉所吸引。当初在明火教坠入元极混沌图的修士显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不觉面色大变。就算没参与那次团建的修士，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安。

那怪物化作鸟形，也不知是何身份，却好似处心积虑，要对灵域做些什么。

若绝器成果为其所窃，还不知晓会有何等风波。

而慕容长老却好似果真被其成功暗算，搞出一副体力不支看着不行的样子。

长剑催动之下，枯花剑剑柄上的花朵轻巧的绽放，在月色下吐露芳华。四周剑气也似蠢蠢欲动，如此凝结于剑身。

大招前吟期间，在场灵域修士也似感受到这般可怖的力量，不觉心生震撼。

慕容沉脸色搞得很严肃，他俊美的面颊被月光一映，更衬出了几许清冷之意。

风念念想，灵域生死存亡之际，至少他是站在正道这一边。

纵然是假的，这么一搞，竟也还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