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这时,燕折微微偏头看向白涧宗苍白的脸。
感觉到注视,白涧宗睁开眼睛,对上燕折的视线。
燕折不说话、不犯贱的时候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何况是这种刚溺水、身体与心理都处于双重脆弱之中的时候。
几乎是只要他开口,什么都能送到他眼前。
白涧宗几乎想,随他吧。
他要什么都给他。
想要你死的人那么多,唯有他想要你活着,又有什么可不给的呢?
不过是陪他走一遭,就算将来他后悔了,届时再放手就是了。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白涧宗捏了下燕折的手心,哑声道:“没事。”
燕折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总之安安静静的,也不叫痛。以至于护士十分担心他是不是还有其他情况,比如因溺水太久对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老宅附近就有一家白家名下的私立医院,人还没到,单人病房就已经安排好了。
到了之后也以最快的速度做了检查,还好,燕折只是手臂脱臼加断了一根肋骨,只需要胸带复位即可。
换上病号服,燕折更像个小可怜儿了。
白涧宗抬手碰了碰燕折的脑壳,感觉有些发热,正准备抽手时,感觉燕折轻微地蹭了蹭。
白涧宗顿了下,没有抽开手,对护士道:“叫医生来看看,他在发烧。”
“好的。”
燕折突然说:“你回去换套衣服吧。”
白涧宗:“不用。”
燕折:“我饿了。”
白涧宗一顿,他看看时间,说:“我很快回来,困了就睡会儿。”
燕折小幅度地点点头:“我的手机,带来——不许看我的磁带。”
“好。”
白涧宗知道燕折今天买了个磁带dv,但并不清楚磁带的事。
而燕折注视着白涧宗离开的背影,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下来。
感应到了似的,白涧宗回首一看,眉头深深蹙起:“你这叫我怎么走?”
“你走吧。”燕折像是置气,又像是难过到不知道怎么难过了,默默流着眼泪:“不用管我的,你快走吧。”
“……”白涧宗对俞书杰说,“出去。”
“是。”
白涧宗调转轮椅折回来,一手撑床,一手撑拐杖,并闭上眼睛,尽可能不去想燕折心理年龄可能还未成年这件事,吻上燕折的嘴角。
燕折呼吸一滞,愣愣地睁着眼睛。
“我保证,很快回来。”
医生来的时候,燕折的眼泪还没收拾干净。医生有些诧异,询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