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该有多绝望……
阿姨喂完饭,轻声细语道:“茉茉,该吃糖了。”
所谓糖其实是药,但白茉对吃药很抗拒,只能这么哄她。为什么对吃药抗拒呢?因为为了让她乖乖听话,苏友倾第一年的时候给白茉喂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药。
这是燕折后来推断出来的,否则不至于才关一年白茉就精神出了问题,需要孩子的安慰。
“我要去照顾祖母了。”燕折说,“妈妈,明天见。”
听到“祖母”两个字,白茉的指尖动了动。
只有这样说,燕折才能得到喘息的空档,否则白茉会一直要求他陪着。
一转身,燕折就看见了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白
涧宗,形单影只,显得有些寂寞。明明白涧宗才是真正的儿子,却只能躲在门外窥伺,得不到一点温存。
“过来。”
“你唤狗呢,过来过来的……”
燕折不满地嘀咕,但还是老实走到轮椅前。
白涧宗伸手将燕折拉近怀里,偏头看了白茉一眼,便移动轮椅往卧室方向去。
燕折自然地往白涧宗身上一靠,刚好懒得走路。
白涧宗握着他的手:“手太凉了。”
燕折:“衣服已经穿很多了。”
白涧宗:“脸色也差。”
“……”
燕折抿了下唇,没说出是因为刚刚对苏友倾所作所为的恶意猜测。但白涧宗可能也猜到了,只是压在了心里没有提。
……骂苏友倾畜生,畜生怕都觉得冤枉。
燕折问:“今天工作很忙吗?”
白涧宗嗯了声,脸色有些阴郁。
燕折揣摩道:“你会不会吃醋啊?”
白涧宗:“……什么?”
燕折犹豫了下到:“妈妈……她其实很爱你,她只是把我当成你。”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燕折心里有数,白茉从来没爱过黄小宝,更没爱过燕折,她心里装的一直是白涧宗。
“没有,没有吃醋。”白涧宗闭了下眼,似乎已经忍了很多天,“倒是你——”
听到白涧宗的停顿,燕折迷茫抬头:“我?怎么了?”
白涧宗咬紧牙关,直接问道:“你真的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跟她相处?喜欢她把你当成我吗?”
燕折呼吸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说:“这又没什么,妈妈只是精神状态不好,又不是故意认错的。”
轮椅在半路停下,白涧宗道:“之前从没跟你说过,你演技挺烂的。”
燕折:“……”
白涧宗看似平静,其实指尖已经掐进掌心:“燕折,她也打过你,是不是?”
“她和苏友倾一样,都经常虐待你,是不是?”
燕折心跳都停了一瞬。
他脑子有些空白,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细节,那些他在跟警察阐述那四年时光时刻意忽略的一些细节——
你指望和一个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的人朝夕相处,能得到多好的对待呢?
偶尔的温情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