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路说他不怕:“我发誓您听到了,那么毒的誓我都不怕。”
他们说着话,到了双建涛家的屋脚,双三丫站在院子里吃八角给双超的糖,双超却不在,八角问道:“他人呢?”
“在房里呢。”双三丫指了指房间,没点灯,但传出来双超抽噎的声音,显然是被打了。
双建涛走出来,指了指屋里:“在哭。刚在门口摔了一跤。”
叶文初点了点头,忽然道:“上次我说要看看二丫生前住的房间,最后没看成,今儿我还是要再看看。”
“她没东西了。”双建涛道,“就三丫在睡,您要看就看看。”
说完,让双三丫推开了房门。
叶文初让她点灯,她进房里只溜达了一圈,就走了出来。
“走了,明天见。”叶文初道。
双建涛应是,送叶文初他们离开。
叶文初没回客栈,而是去了县衙,乘风和圆智守着宋福田,看到叶文初,乘风很激动:“喊了一下,每回都能睁眼,但不能说话,接着又睡着了。”
“一直不怎么清醒。”圆智道,“这毒菇子还真的毒!”
叶文初扒看了宋福田的眼睛,在他耳边道:“宋福田,你饿不饿?”
宋福田也瞥了一眼叶文初。
“宋福田,是谁让你吃菇子的?你为什么吃菇子个,是饿了还是想死?”
当然不可能是饿,这个菇子牢中的人都知道有毒,他不可能不知道。
“别杀我娘,”宋福田很迷糊,“随便我怎么死……反正我死,我早点死吧……”
“我丢脸的很,活着没意思。”
宋福田说得没头没尾,言辞也很乱,但从头听下来,是能听得懂的。
“谁说的?”叶文初问道。
“源叔,我听话,我晓得。”宋福田开始重复,不停地说刚才这一番话。
叶文初在床沿坐下来,摸了摸宋福田枯瘦的手,其实他年纪也不小了,开年都十六了,可因为营养不好发育不好,看上去还像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我们晚上就睡这里吧。”叶文初道,“轮番守着。”
仰止道:“那我多弄几把椅子,再买点吃的回来。”
仰止和董峰去买东西,叶文初在椅子上靠着,马玲在外面用县衙送来的炉子煮茶。
“您吃点东西?”仰止道,叶文初摆了摆手,“有点恶心不想吃,你们吃不用管我。”
仰止买了牛肉和包子,大家就着茶吃晚饭。
“要不,我给你敲一段经文听?”圆智问叶文初,叶文初点头,“好。”
圆智就开始敲木鱼,念着他会背的为数的不多的经文之一。
叶文初闭眼听着,倒是知道了,为什么圆智的“业务”很多,是因为他声音很好听,静心听的时候,如置身无垠草原,心旷神宁。
屋外,有捕快路过,小声问道:“宋福田死了吗?怎么那和尚还念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