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摔跤了,摔了就摔了,为什么一摔就死?”
叶文初惊愕不已,她一直从医学角度来考虑,完全没有去想疑点之类:“您说他见了朋友?这事没有人告诉我。”
“他摔跤的早上我就来了,袁集呈说的。”
叶文初去正厅,将袁集呈和沈翼都喊来,沈翼道:“怎么?”
叶文初和他解释,沈翼也很惊讶。
“昏头了,我忘记把这事告诉文初了。”袁集呈道,“初二那天,他下衙回来就说今晚约了一位朋友见面。”
“他让张先生都回房休息去了。”袁集呈道,“子时正他朋友确实来了,两人聊了一个半时辰。他朋友走了以后,他还吃了一碗面,其后就在房里看文书,等时间到了去上朝。”
“可到了时间,张先生来喊他,推门后才看到他躺在软榻边上。”
叶文初凝眉。
“是什么朋友,为什么约半夜来访?”
袁集呈摇头,说他不知道:“我问了小厮说不知道,那人进来的时候低着头的,走得很快,加上我爹吩咐了,不要多看,所以小厮也没有多看。”
叶文初去了外院书房,袁府里来来往往的人,她站在书房里,听袁为民的幕僚张先生说话。
她和张先生也是熟人。
“我先是敲门,因为到出门的时间了。”张先生和叶文初道,“可没有人应,我就推门进来了。”
他给大家个比划当时袁为民的姿势。
“就在这里,头朝着南面侧躺着。”
人躺的姿势和位置,和软榻正好相反的。
“房间里东西都是好好的,没有人来过。”张先生道,“我就喊人来了,大爷让人去请闻大夫。”
闻玉停在门外,补充道:“我到的时候,预估他已经昏迷至少一个半时辰,当时是卯时正。”
张先生是寅时六刻进门的,两刻钟后闻玉到的袁府。
“那就是吃过面条后就摔跤了。”袁集呈把煮面的小厮喊来,小厮很准确地记得时间,“那个客人是子时正到的,子时四刻离开的,小人去给老爷煮完面条,应该是子时七刻的样子。”
“那后面小人就不知道了,老爷让小人回房去休息。”
大家一起算了时间,叶文初道:“面条吃完了吗?”
“吃完了。老爷出事后小人来收的碗筷。”小厮道。
“如果吃面条用了一刻钟,那也就是放了筷子一刻钟后,丑时一刻左右晕倒的。”
如果站在软榻边上,地面很平整,她觉得奇怪:“为什么说摔跤,而不是晕倒?”
“是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圆凳倒着。”张先生给她比划,“我一开始觉得,是不是老爷坐在圆凳上摔倒了。”
“也有可能,被圆凳绊脚了。”袁集呈道。
叶文初没说话,她走到书桌边上,看着袁为民看的文书,抽开了抽屉,拨看着里面的信。
“文初,你是觉得来的人有可疑吗?”袁集呈道,“你觉得他推倒了我父亲?”
“现在不好说。先找找这个人的线索,不管和此人有没有关系。”叶文初从一堆信里,抽出了一封信,这个信很特别,原因在于,信封是空白的,但信的一脚,压着一个圆形红印。
她拆开了信,里面的字是陌生的字体,主要是恭贺袁为民高升,回忆了他和袁为民患难的交情,叙事熟悉又客套。
“这信是哪里来的?”叶文初问张先生和袁集呈。
两人都没有见过。
“还约了吃饭,”叶文初问张先生,“你一点不知道吗?”
张先生说他不知道。
“阁老也不是所有事都让我跟着,有时候我要处理事务,阁老都会单独出去,去您那边他也多数是自己去。”
叶文初将信递给沈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