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以前,宋某敬各位一杯。”
宋道凉端起酒杯。
书童和小厮们,端着托盘鱼贯进了,托盘上摆着许多的酒,还有专门给孩子和女眷准备的果酒。
叶月画接着托盘,给周围的人送去。
“韩小姐,这个果子酒肯定好喝。”叶月画也给韩妍取了一杯。
韩妍的哥哥韩潇已经在书院读书,她今天是随着哥哥来这里玩儿。
“谢谢!”韩妍接着酒,闻了闻,冲着叶月画腼腆地笑了笑。
那边,宋道凉给大家敬酒,颇有些文人的爽气:“宋某先干为敬。”
他喝完,大家给他面子,自然也喝光了。
宋道凉的视线,在一盏盏空了杯子上划过,又让书童挨个儿重新倒满,有两位没喝完的,他还特意下场劝着,看别人喝完了他才笑着给自己续杯了。
“宋某其实非中原人。”宋道凉一边说话一边浅酌,神态很轻松。
大家都惊讶了一下,刘仝道:“您不是西北延sui人?”
“不是,其实宋某是白罗山人。”宋道凉含笑道,“当年我年纪尙幼,跟着乃婕公主到京城。”
“我在公主的安排下,去的西北,由一户宋姓人家收养,后考学入京的。”
宋道凉感慨道。
张超然和舒世文都很惊讶,尤其是舒世文,他回头去找叶文初,视线里都错愕。
叶文初没发现舒世文的惊愕,她正推了推闻玉,闻玉也看着她。
“最近的事,都是猝不及防的。”叶文初喝着酒,掀了眼帘继续听宋道凉说话,宋道凉也正看向她,笑了一下,“叶大人知道白罗山吗?”
叶文初点头:“知道。我师兄的腿,就是白罗山的毒药,我先生也是被白罗山的毒药害的。”
她的口气是笑的,但她回答的内容非常突兀,所以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因为大家都知道,叶文初年纪轻轻办事说话却很有章法,她在这样的场合,不该不懂,和长辈用这样的语气开玩笑,是不对的。
“是的,是的。白罗山最有名的就是毒药了。”宋道凉似乎并不在乎叶文初的无礼,“但可惜,我是完全不会这些东西,都接触不到。”
毒药也是很珍贵的,如闻玉中的青岩,那么多种少见的毒药一起,其价值不言而喻。
“嗯,我听廖代波说过,我先生被害服用的毒药,他也没有见过。”
宋道凉颔首。
这才转了话,接着他本来提这个话题的初衷。
“作为外族人,我入中原得了户籍,终于能有资格考学。但我努力读书却屡次名落孙山。本来以为,我要碌碌无为,却不料承上天眷顾,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后又到京城在这里教书。”
“虽不敢说此生无憾无悔,但年轻时定下的目标,也算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