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凉要用沈翼之血祭拜。
他的目的有二:杀沈翼为圣上报仇,让道教重新在大周繁盛。
此事很离谱,所有朝臣听了以后都反对。
舒世文讥讽道:“拜斗便能救圣上,你是觉得我们好糊弄,还是北斗七星好糊弄?”
“一介凶手,元始天尊见到你,都要唾弃你,将你贬入牲畜道!”
宋道凉并不介意,他看着舒世文扬起眉:“那,舒大人和各位与我宋某人赌一次!”
“我宋某今夜子时,设堂拜斗为圣上和太子驱除病厄,如若灵验,使得圣上得救……那所有收到宋某警告的人,必须按要求履行,心甘情愿忏悔错事,便出家入道门!”
“如若失败,宋某愿以项上头颅祭天!”
在场官员既错愕又不屑,宋道凉激将法:“各位,是不愿意为圣上牺牲仕途?”
“我们可以和你赌,但你不可用瑾王的血开堂。”舒世文明白,什么血,就是要杀瑾王。
皇后上前和众人哭诉:“舒大人,眼下救圣上才是重中之重啊。”又劝宋道凉,“宋先生还是别赌了,各位大人对圣上和朝廷忠心耿耿,万不可让他们离开。”
“本宫信你,本宫给你这个机会,其他的不要再节外生枝多生事。”
宋道凉颔首:“宋某听皇后娘娘吩咐。但宋某的赌却不取消,如若圣上不醒,宋某愿以项上头颅祭天!”
皇后冲着宋道凉施礼,感谢他一心为圣上和太子,又转身擦着眼泪语重心长地劝舒世文,“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想必瑾王也愿意用自己的血来赎罪!”
这话,舒世文如果继续反对,就是他不想圣上苏醒,而更看重沈翼,所以他也不敢再说。
只能见机行事,望瑾王有脱身的办法。
皇后做了和事老……许多人就不反对了。
圣上昏迷三日了。再不救,恐真的要回天乏术!
所以,死马当作活马医最好。
宋道凉看了一眼舒世文,扬长而去,准备子时祭天拜斗的法堂。
皇城乃四方有钝角,在正南面北处原有一观星台。
观星台始建朝宗时道家兴盛之期,高丈余九寸。先帝后期到太后和姚氏掌权时,将观星台拆除了,但这个位置却是整个京城最佳观星之处。宋道凉在杨阁老和内卫协助之下,立刻寻工匠及工兵近千,在子时前重建了观星台。
六月中旬,月光清透,四野原本就通亮,加上宋道凉架了四个火堆,皇宫城墙乃至观星台的四面挂了千盏白色的灯笼,如若能悬空往下俯瞰,定是亮光点点,璀璨若银河。
京城的百姓全部被惊动,大家敲门喊邻居乡邻,去皇城观星台下,并非是他们想关注和看热闹,而是有人传言,宋道凉要用逆贼瑾王的血拜斗、祭天!
“爹,什么是拜斗、祭天?”父母不放心孩子单独在家,就抱着孩子一起前去,父亲不屑地道,“什么祭天?就是想让瑾王和叶大人死罢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恨瑾王或者恨叶大人吧。”深一些的内情因为父亲远离朝堂,知道的不多,但他和他的朋友以及邻居们都认为,这就是有人想瑾王死而已。
子时还差一刻钟,许多人聚在观星台下。
叶家的人、临江王夫妻、宣平侯府的人,悉数被捆绑至祭台下,让他们一起观看沈翼罪恶之血,如何令神仙憎恶,而出手帮救治圣上,匡扶人间正道!
人群嗡嗡议论着。
“就是去年刘红台那个什么紫薇莲斗阵?”有人问隔壁的朋友,朋友点头,“就是这个东西,帝星被困那个。”
“神神叨叨的。”那人看到了隔壁的圆智,“还是和尚好,规规矩矩不会整这些咱们不懂的东西。”
圆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是的,和尚单纯,不像这些臭道士,心眼子像蜂窝。”
“宋道凉来了!”人群传来一阵低低的喧哗之声,紧接着宋道凉缓缓踏上了台阶。他穿着道袍,手持法器立于高台上,口中念念有词。
“道貌岸然,一脸猥琐!”圆智唾弃着,挤着去叶家他们被关押的位置。出事的时候他去法华寺了,所以叶府被封他没有受到影响。
他本来想在法华寺设堂,煽动百姓,如果朝廷当众杀瑾王和叶文初,大家就一起劫法场。
没想到宋道凉这个狗东西出现了,居然先他一步设道场,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