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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尔的妈妈坐在她位置上，磨磨蹭蹭地留到最后，准备跟杨老师多说点话，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请老师去家里家访。

沈峥的妈妈工作忙，早就离开了。

于是，沈峥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看见前面的位置上，坐着一位优雅又精致的阿姨，虽然眼角多了几丝细纹，却十分有气质。

几乎是长大版的夏思尔。

一开始，夏思尔的妈妈没注意到他，她脊背纤薄而挺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眼神带着一丝顾虑。沈峥慢慢地收拾着东西，教材，文具盒，袖章……

一卷胶带掉到地上，落在夏妈妈的脚边，她自然帮忙捡起来。

沈峥抿着唇，说道：“谢谢阿姨。”

“不客气。”

夏妈妈把胶带放到他桌上，看见他的竞赛试卷。她并不觉得陌生，因为夏思尔的爸爸就是教研组的，虽然不教书却时常研究这些。

“你是竞赛生？”她问。

“阿姨，你知道这个试卷？”

夏思尔的妈妈赶紧自我介绍道：“我是夏思尔的妈妈，她爸爸就是做这个工作的，不过我们家尔尔没有你这个脑子，她直得很。”

沈峥说：“夏思尔愿意学，也可以。”

“你小小年纪挺会说场面话，阿姨谢谢你的安慰，不过还是不勉强她学习了。”

沈峥低垂眼皮，不说话了，却也没走。

妈妈忽然问：“你们坐前后桌，关系好吗？”

沈峥想了想，斟酌着说：“我们经常说话。”这不算撒谎。

这就是关系挺好的意思啊？夏思尔的妈妈面露笑容，欣慰了不少，“嗯，你成绩好，长得帅，我们尔尔是个颜狗，是应该还挺喜欢你的吧，才跟你多说话。”不喜欢的人她都懒得搭理人家。

沈峥：“……”

后来，夏思尔妈妈随老师去办公室。杨老师没有客气地指出了夏思尔的问题：“说实话，你们家女儿有点自我，在家脾气应该不好吧？”

妈妈说：“哎，从小太娇惯了。”

杨老师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小女孩心思纯粹是一件好事，但也要学学与人相处的，在学校里有人让着她，出了学校怎么办？不能光仗着长得漂亮为所欲为啊。”

夏思尔妈妈问：“你的意思是，她欺负人了吗？”

“说不上。”杨老师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过我看到好几次，你们家女儿转头瞪她后面的男生，那个眼神凶的嘞，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人家那男生成绩好脾气好，但凡她多学学为自己考虑，就该赶紧跟好学生做朋友，把自己的学习成绩提高上去。”

“哎。”

“你知道的，一个老师要管一个班四五十个同学，夏思尔的成绩普通，老师根本就没时间管到她。她自己就好想办法去问啊，身边现成的老师不用，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夏思尔妈妈说：“我刚见到男生了，是个竞赛生是吧，他说跟尔尔关系挺好的啊。”

“好什么，人家小孩不愿意跟长辈难堪。”

“……”

学生家长在办公室里聊到天黑，一声“老师”打破了平静，沈峥站在门口。

杨老师问：“怎么了？”

沈峥：“校志我放在李老师办公桌上了，麻烦您告诉他一声，我先走了。”

“哦，好的。”

沈峥走后，杨老师说：“瞧瞧，人家还是学生会的呢。”

夏妈妈羡慕地看了眼男生背影，别人家的孩子。

她回到教室拿包的时候，看见沈峥竟然还没走，站在那里看手机，见她走过来稍微避了避，点头示意。

夏思尔妈妈想了想，对沈峥说：“同学，你们老师跟我说尔尔经常无缘无故瞪你，我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