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惋信步进入门内,看向了院内的刘茵茵。
刘茵茵不过跟了睿王三天,无名无分地住在这儿,如今被萧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脸上似有火在烧。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刘茵茵强做镇定,可是一开口,颤抖的声线就显出了她的心虚。
萧惋走到刘茵茵面前,“好好的大活人,总会被找到的,时间早晚而已,茵茵,你在这里住得好吗?”
刘茵茵原本以为萧惋会质问会责难,可是没想到她找到她之后第一件事是问她好不好。
其实看也看得出来,刘茵茵过得不差,她身上的衣裳华丽,首饰贵重,看起来和宫里的妃子似的,就是一张脸与这身衣裳不太匹配,眼神畏缩少了几分持重,看着像是穿错了衣裳。
“我挺好的。”刘茵茵不察萧惋对她的打量,想起这几日睿王对她温柔体贴,心里泛起几丝甜蜜。
“挺好的?”萧惋忽然笑了声,而后声音冷了下来,“刘茵茵,你给人做外室,觉得挺好的?”
刘茵茵嘴角的笑容僵住,一句“外室”,像是被人打了个耳光一般。
“你胡说什么?”刘茵茵咬了咬唇。
“敢做不敢让人说么?茵茵,你说会有人帮你查清你父亲的死,那个人不会就是睿王吧。”萧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刘茵茵会选择走这一步。
刘茵茵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不敢看萧惋的眼睛,“为什么不能是睿王,他与我非亲非故,尚且愿意帮我查清父亲战死的真相,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仅不帮我,甚至连对自己父亲的死因都无动于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睿王?”
萧惋看着这样的刘茵茵,一阵心痛,“睿王的狼子野心你可知晓?你可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家中早有妻室,他能许诺你什么?就因为他编的一个不知真假的故事,你就做了她的外室?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吧?”
面对萧惋一连串的质问,刘茵茵后退了两步,摇摇头说:“睿王不会骗我的,他喜欢我,他会娶我的!”
萧惋叹了口气,上前拉住刘茵茵的手,“茵茵,跟我回去吧,你哥哥为了找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张嬷嬷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一走,她十分担心你,还有王伯父和王伯母,他们……”
原本刘茵茵听着萧惋说的,神情有所动容,可是一听到王伯父和王伯母,刘茵茵一把撇开萧惋的手,这一下用了些力气,萧惋被甩地后退两步,幸好有画扇在身后接着。
“别提王家!我父亲的死,都是王家那个人造成的!萧惋,你的父亲也死了,你怎么还能叫那个凶手伯父,还和杀父仇人的女儿做姐妹,你才是冷血无情的那个!”刘茵茵疯了般大喊。
外面的温顾听见里面声音不对,下了马车,大步走近,两个小厮拦都没敢拦。
“惋惋。”温顾接替画扇扶着萧惋,担心她的身子。
“我没事。”萧惋朝着温顾摇了摇头,她只是踉跄了一下,画扇扶地及时,她什么事也没有。
复又看向刘茵茵,萧惋说:“茵茵,你可以跟我走,回到你哥哥身边,你父亲的事会查清楚的,你若是想留下,我也不强求,只要以后你不后悔就好,你做个选择吧。”
良久,刘茵茵擦了下眼角,“我要留在这里,你走吧,也不要告诉我哥哥我在这里,就当今日,我们没见过。”
“好。”萧惋点点头,转身的瞬间红了眼眶。
回程的时候,萧惋靠在温顾怀里,小声啜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父亲的事只是睿王的计策而已。”
“对不起。”温顾摸着萧惋头发,心疼她的难过。
萧惋摇摇头,“我不怪你,只是我若是早些知道,也许就可以早点劝说茵茵,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除了心痛于刘茵茵的失足,还让萧惋难受的便是,他父亲的死,大概真的只是战场上的失策。
“我父亲的死,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相对不对,你一直说派人去查,只是哄我的。”萧惋带着哭腔问。
温顾沉默了一会儿说:“也不全是,那个探子是真的,派去的人说,当年的事确有蹊跷。”
萧惋起身,“什么蹊跷?”
“那个探子的嘴很严,对当年的事守口如瓶,我们派去的人问不出什么。”温顾沉声说。
“会不会是睿王做的,你能查到那个探子身上,睿王也能查到,说不定是睿王先一步找到那个探子,早就交代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们对当年的事信以为真。”
听了萧惋的话,温顾勾唇一笑,抬手替萧惋擦去脸上的泪痕,“你怎么永远那么聪明。”
“唉,我现在只担心茵茵,她被睿王哄得真假不分,连亲哥哥都不要了,要是将来睿王出了事,茵茵可怎么办?”提起刘茵茵,萧惋心中还是难过。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为负责,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我们已经尽力了。”温顾握住萧惋的手说。
回到自家府上,已经到了傍晚,温顾与萧惋一道用过晚膳,萧惋说自己困了想睡一会儿,温顾陪着她,直到她睡实了才起身去书房。
“清风,睿王现在在何处?”
“将军,您和夫人离开庄子之后,睿王便带着人去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