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时洛和御宇全力赶路,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三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封印着魔尊的祭坛。
古朴破败的灰白色祭坛。
圆形的祭坛上繁复的法阵已经被魔气侵蚀,黯淡失色,看不出完整的纹路。
高耸的祭碑石断了一截,苍凉地伫立。
骨鸟低低盘旋,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灰白色祭坛上,坐着一个穿着儒衫白袍的人。
他的五官和时洛之前见到的国师有七分像,却比国师更加清俊秀逸,身形也更单薄年轻些,比起传闻中形容可怖的魔尊,更像凡间那些刚刚高中、风流意气的状元郎。
他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只白玉质地的笛,釉质光滑。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在地,和灰尘黄土混在一起,他也不在意,只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笛子,近乎痴迷。
御宇眼力过人,远远一眼便看出:“那不是玉做的。”
亦非石非木,非玉非金。
御宇说完觉得怪异,皱眉想了想,魔尊杀这么多神族,居然是使笛的吗?
时洛感受到身体里另一半血脉的亲近,心里感叹,可才是个真疯子。
她嗯了一声:“那是一支骨笛。”
魔尊像是这时候才舍得分他们一点注意力。
撩起眼皮,清亮的视线朝两人扫过来,平淡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你们母亲。”
语气像是看见见到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的岳父姿态,如果不是他口中的“母亲”,只是一支骨笛的话,可能会更和谐一些。
而时洛和御宇却没有他这么风轻云淡了。
自从魔尊将视线投在他们身上,就被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锁定,沉沉的威压如同天穹倾覆,死死压在肩头。
御宇客场作战,祭坛周围比魔界其他地方浓厚了数百倍的魔气无时无刻不在干扰他的神力运转。魔尊庞大的精神力压过来的一刻,就让他脚下起了个深坑。
时洛在攻击到来的前一刻,拉住了御宇的手。
帮他免疫魔气攻击。
魔尊对他带来的麻烦一点表示也无,既不得意,更不会愧疚,他眉眼浅淡地从两人相握的手上扫过。
轻斥了句:“没规没矩。”
强敌当前,御宇却不合时宜地悄悄红了耳尖。
他手指蜷了蜷,系统以为他要松手,没想到下一秒,反手将时洛握得更紧了。
时洛更嚣张,举起相握的手晃了晃:“我可比你强多了。”
至少她还有人拉手。
不像魔尊,只能睹物思人。
魔尊黑脸。
随即又笑了。
苍白的指腹抚过骨笛,温柔缱绻:“没关系,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时洛眉心一跳,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她蹙眉:“你坑蒙拐骗这么多世界能量,就是为了复活她?”
“倒是有几分她的聪明。”魔尊这才给了时洛一个正眼,他的瞳孔竟然是灰白色的,偏鸷冷漠,“有何不可?”
作者有话说:
阿晋有点卡卡的,我看不到哪位小天使灌的营养液~谢谢你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