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明明强调过,冬日里冷,再怎样也要传一些贴身的衣物。
战长林仍是贴着她耳朵:“不穿衣服,才方便给陛下暖床啊。”
居云岫脸上“唰”地一红,低斥着“没个正经”,命令道:“快放开。”
战长林才不放,反而算起账来:“陛下今日为何要派人赶臣走?莫非是臣伺候得不够尽心尽力?”
居云岫一听这语气便知他是要找茬了,想到他一直不来求娶,心里也有些气,故意怼:“对,准备广选秀郎,充盈后宫了。”
战长林眼皮一撩。
“啊……”
居云岫一声低吟,被抱到快散架,后面紧跟着被抵住,惩戒似的一撞。
“逼臣造反啊?”战长林声音低哑,黑暗里,目光攫着怀里人。
居云岫咬唇,蹙额,刚刚那一下,心都快被他撞出来了。
“混账!”居云岫又羞又恼。
战长林笑,又开始试探性地在她身底下蹭,居云岫抵挡不住,开始挣扎,被战长林箍在怀里。
“月底就除夕了,宫里可有什么安排?”
兜肚已被他扒开,居云岫喘着:“一切从简,无甚安排。”
按照惯例,除夕当日,皇家是要大办家宴的,可惜现在居云岫实乃孤家寡人,便是举办家宴也不会有多盛大的场面。
“不召集文武百官聚一聚?”>>
“除夕乃阖家团圆之日,召人家进宫来做什么?”
“那不如,出去与民同乐一下?”
胸前大手缓缓向下,居云岫本能地蜷起,腿又被压住,身后的感受更真切。
居云岫再次咬唇,没法再吱声。
战长林很满意,头往下埋,一句“那就这么定了”后,开始尽心“伺候”。
居云岫偏开脸,抱着他的头,咬紧樱唇。
※
大齐最隆重的节日有三,除夕、元宵、冬至。
作为一年的最后一日,除夕又属三节中的重中之重,相关的民俗活动多到掰着指头都数不完。
天色大亮后,云间透下暖融融的光,皇城里刚洗净的琉璃瓦被这光芒一照,亮荧荧的,似春波浟湙的湖水。
永寿殿前,华盖如云,一场驱傩仪式正如火如荼开展着。
丹墀上,居云岫坐在华盖底下,神色多少有些恹恹,倒是旁边的恪儿一脸兴奋,看着底下那些戴假面、着绣衣,或是装钟馗、灶神,或是扮判官、门神的侍卫,不亦乐乎。
“阿娘,那个是阿爹么?”
袖袍忽然被恪儿一拉,居云岫敛神,定睛看时,底下的仪式里突然冒出一个身着金镀铜甲、手持金枪龙旗的高大人物,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戴着彩色面具,一双眼黑黢黢、亮晶晶,掖着笑意。
不是战长林是谁?
难怪半天不见人影,原来是跑到底下扮上了。
居云岫挑唇,蓦然间想到什么,心里一动。
敲锣打鼓声越来越急,及至高潮,钟馗、灶神、判官、门神等一众人物聚集中央,战长林手里龙旗一扬,率众喝道:“恭祝陛下福延新日,庆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锣鼓声停,四周被山呼的万岁声淹没,居云岫坐在龙椅上,唇角笑意悄然收拢。
战长林似乎没看见,抬手示意侍从把辇车驾来后,阔步登墀,来至居云岫身前:“恭请陛下登辇,与臣等一同驱傩。”
居云岫明显兴致寥寥,没理会战长林伸来的手,径自起身下除。
战长林同恪儿对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