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劲?四哥、五哥好不容易才打起来,本王再不动手,可就要错失良机了!”
获悉圣人驾崩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便布下此局,前去给丞相、中书令等人报丧的内侍已被他派人拦截在途中。可天子薨逝这样的大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等那帮朝臣反应过来,赶往宫城后,他可就再没有机会杀上皇位了。
“战长林没有跟随肃王出征一事,本就处处透着古怪,他或已察觉战青峦有异,所以留守王府。今日圣人驾崩,他跟长乐郡主前后进宫,不可能是巧合……”
晋王不耐烦打断:“战长林如果察觉战青峦有异,更应该跟着他去前线,阻止二十万苍龙军葬身雪岭,而不是留下来陪长乐待产。”
“那如果发现战青峦有异的是居松关呢?”
“赵霁!”
晋王忍无可忍,咬牙:“我知道你心思缜密,但是今日,是本王唯一的机会。”
晋王说罢,彻底不愿再等,怒喝一声驰出巷口,身后一众府兵紧随而上。
“王爷!”
身后,赵霁脸色铁青。
※
圣人驾崩于巳时二刻,晋王获悉消息时,是巳时三刻。午时,先后从宸妃、贵妃那里获悉丧报的永王、宁王奔赴宣武门,一番争执后,在晋王安插的内奸的怂恿下兵戈相向,自相残杀。
未时二刻,晋王从皇城东侧的深巷里率领府兵以及事先笼络的一支南衙禁军出发,赶至宣武门下,以“诛杀叛贼”的名义,趁永王、宁王两败俱伤时大开杀戒。
天子已崩,手握重兵的肃王远在雪岭,即将在战青峦的圈套里全军覆没,只要杀掉最后的威胁——永王、宁王,皇城里的那一座皇位就非他晋王莫属了。
日影西斜,宣武门前再次杀声震天,白皑皑的雪地很快被残阳和鲜血侵染。
申时三刻,厮杀结束,晋王如愿在皇城前斩杀二王,抬头时,见得斜晖刺眼,旌旗招展的城楼上,观望战况的禁军早已魂飞魄散。
晋王心潮澎湃,回头冲那一位身披狐裘的谋士笑道:“赵霁,本王就说过,这一次,是你多虑了。”
赵霁看着遍地的血,再仰头望向天地间唯一雪白的城楼,心里的顾虑并没有消散。
“战长林还没有现身。”
晋王脸又一沉:“他既想做缩头乌龟,那本王便纡尊降贵,进去杀他一回。”
说罢,“驾”一声,晋王径自走向城门。
一位虎将扯唇嗤笑,从赵霁身边策马走过,随行于晋王身侧,扬声喝令喝令守城将领打开城门。
不多时,溅满血污的一扇城门在轰鸣声里缓缓开启,赵霁策马跟上,抬眸时,神色突然一震。
城门那头,一人从刺目雪芒里奔驰而来,迅雷一般,待得众人回神,半空里已有血雾喷溅,晋王的人头“噗”一声滚落在雪地里,脸上仍带着得意微笑。
“王爷?!”
众人心胆俱裂,仿佛见鬼一样。
城门下,战长林提肘勒缰,举起凤印,扬声道:“皇后懿旨,晋王弑兄谋反,杀!”
※
崇德殿。
一人从殿外匆匆赶来,禀报道:“皇后娘娘,云麾将军已率军冲出宣武门,成功诛杀晋王!”
大殿里人心一振,宸妃急切道:“永王人呢?!”
来人惨然道:“晋王趁永王、宁王两败俱伤时,率领府兵及一支南衙禁军冲杀而来,其势凶猛如虎,永王殿下身中数剑,如今倒在血泊当中,恐怕已经……”
宸妃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胸口向后跌去,贵妃痛声道:“那宁王呢?!”
来人低头:“晋王来前,宁王殿下便已身负重伤,眼下估计也……”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