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这个词,阮亦舟第一次对它有具体的认识,是上一世的时候,他演过的一幕戏。
昏庸无能的君王宴请群臣,席间歌舞环绕,入目之处皆是雪肤冰纱,以及一张张皮肉完好面目却丑陋得各有姿态的众生相。
他饰演君王,肌肤相触时带起一阵战栗,面上沉醉,心里却一片清明——
不像现在。
他被抱到了卧室的床上,头顶是廉价但很有设计感的,他亲自挑选的吊灯。
微凉的手指落在他敞着的脖颈的第一秒,他就禁不住抖了一下,攥紧了手下的床单。
柔和的光晕在颤抖中连成一片重影,他想开口让人去关灯,一开口溢出来的,却是一声控制不住的喘息。
这声喘息让傅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对方直起身,微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唇,然后低声开了口:
“挺好听。”
是听不出情绪的评价。
阮亦舟勉强地勾了勾嘴角,下一秒,就被撞得仰起了脖颈,泣音堵在喉咙口,在一片寂静中压抑出难耐的声调。
易感期的alpha撞上发情期的oga,谁都不会有理智。
傅煜给了他机会。
“两分钟。”沙发上,他这样道,“站起来自己回房间,我当作没听见。”
阮亦舟沉默了几秒,撑起了身。然后在对方已经垂眸打算离开的时候,打开一旁的塑料袋,把里面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递给了他。
聪明、有天赋、坚韧,唯一的缺点,是有的时候太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小舟,你这样的性子,以后会吃亏。
他的老师这样说。
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他的固执还会用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发情期持续了三天,阮亦舟就被摁在床上折腾了整整三天。
他其实不太愿意求饶,也不喜欢发出声音,二十多年alpha的身份让他本能地排斥示弱,但是傅煜总有办法让他做出这些事。
这种时候,他身上隐藏的恶劣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白天到黑夜,满屋子玫瑰的香气浓郁得像是要滴出水,到了最后,攥着床单的手紧了又松。
在又一次浪潮的顶峰,他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昏迷前,他看到了傅煜俯下身的时候,眼中的复杂神情。然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他湿润的眼睫。
一触即分。
阮亦舟被折腾了三天,他不知道的是,同样被折腾的,还有他的新晋经纪人郁溯。
按照原计划,其实郁溯是不打算带新人的。
他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无论是在规矩上还是行事方式上,都堪称严苛,新人太脆弱,承受不住他那套作风。
但是阮亦舟算是他的一个意外。
傅煜找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看过了阮亦舟和向筱所有的面试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