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跟了上去,行至村尾的一圈篱笆外,已能听闻屋内传出女子痛苦的呻吟,原来是有人临盆在即。
几个村里的老妇急得满头大汗,满手染血,朝门外抱头痛哭,慌张崩溃的汉子问道:“不好了,秀娘难产,血止不住,保大还是保小啊?”
“二牛啊,赶紧决定吧。”
……
催促中,汉子揉搓着头发,红着眼眶,嘶声道:“保大,我要保大!”
“啊!”
听着屋内揪心的惨叫。
陈拙眼神闪烁,走了进去,就见一老妇抱出个脸色青紫,被脐带勒毙的婴儿。
见妇人血崩,也快没命,他隔空渡过一缕生机,待对方气息稳定,才看向那孩子,同时伸出食指轻轻落在那脆弱柔嫩的胸膛上,稍加感受,长呼出一口气,“妙得很!”
与此同时,一道神念自他眉心挤出,钻入了婴孩的体内。
随着陈拙指尖一缕雷劲透入,婴儿本是久闭的口舌蓦然一颤,像是呛水般打了个喷嚏,又活了过来,脸上的青紫飞快褪去。
“哎呀,这娃娃还活着。”
一群人又惊又喜。
陈拙则是站在一旁瞧着,待到与这孩子对望一眼,方才退走。
打这天起,陈家村多了个叫“陈拙”的孩子,据其母所言,这个名字还是仙家托梦所起,传于一时。
而那群山万壑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座“积雷山”,盖因山中竖着九跟铁精立柱,可接电引雷,终年四季,雷鸣滚滚,一片焦土。
后有传闻,那山中有人得见有神人,吞雷握电,惊世骇俗,为江湖禁地。
……
……
……
入秋,微雨。
江南,姑苏。
一顶碧伞慢慢悠悠的自雨中行来,伞下人乃是个布衣少年,眉眼俊秀,肩宽背阔,虽说有股子文气,可惜天生一副刀眼,神气空灵,一身青布长衫洗的发白,杵在雨中淡如云烟,腰间挎有两口弯刀,走的不紧不慢。
避过了过往马蹄踏起的泥点,少年步履一迈,走出不远,绕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生意红火,挤满了各路江湖人,畅谈天地,聊着各自的见闻,嚷着天南地北的腔调,呼喝有之,狂笑有之,斗酒高歌,好不惬意。
但人心有异。
忽听有人试探般地迟疑道:“不知诸位知晓最近发生的一桩大事儿么?”
两个月前,这天底下也不知从哪冒出不少来历神秘的藏宝图。
若是金银珠宝倒也罢了,可其上所述,乃是暗藏“白日飞升”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