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医务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江喻实在是受不了这味道,在门口就快吐了,她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用手捂着鼻子。
医务室内有两张单人床,洁白的床单上印着红色的十字架。许鯨知被谢京施慢慢放下。
谢京施看了一眼,就立刻请医生给上药,汪戬在一旁哎呦哎呦的叫着。
小姑娘本来就疼,被他这样一叫,这还得了?谢京施一脚给踹了出去:“你滚。”
这一脚不轻不重,直接给踹出门去。
此刻,室外长椅上坐着俩青年。小姑娘用手捂着鼻子,男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汪戬走上前去:“小鱼,你怎么了。”
比江喻先反应过来的是长椅上的男人,男人听着这样的称呼,不禁重复了一遍:“小鱼?”
江喻移了移身子,示意汪戬坐下:“唔,dog,你怎么出来了?”
谢凭缓缓起身看着江喻:“你怎么叫他哥?”
江喻被他逗笑,但没有说话,汪戬坐下后发出了声:“她是叫的哥吗?她叫的明明是狗。”
江喻又被他激起吵架的念头:“是谁请客吃糖,最后又抢我糖吃的。”
汪戬笑:“那我不是怕你吃太多长蛀牙吗?”
江喻站起来:“那也用不着你管吧,反正你就是狗,是真的狗。”
站在一旁的谢凭显然听不懂二人在说些什么。谢凭干脆攥着小姑娘的手腕往回走:“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江喻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啊?”
“回去工作。”
走廊的尽头是俩人有着身高差的背影,这一次,俩人离得很近很近。
医务室外的长椅上,汪戬静静地坐着,他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可就是不愿离去。身为十班的班长,他想着总要留个人吧。
医务室内,男人看了眼脸上苍白的小姑娘,伸了伸手,男人骨节分明,白皙又细长:“一会上药,疼的话就抓紧我。”
小姑娘一怔,知道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可以光明正大抓紧他手的机会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违心的话:“不用了,我可以的。”
上药的过程,许鯨知弯起的唇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小姑娘,叹了口气。
随后小姑娘觉得眼前一黑,温热的双手向冰凉的脸袭来,男人手上带有清淡栀子味的沐浴露味。小姑娘的感官像是被占据一样。
医生上药过程中,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男人扶许鯨知出医务室时,许鯨知硬是挣脱了男人的手,有些害羞:“我又不是走不了。”
汪戬从长椅上下来,看到了小姑娘腿上包扎的伤口后,变得一惊一乍:“小鯨,我背你吧。”
许鯨知挥了挥手往操场走去:“不要。”
汪戬大步跟上:“小鯨,你等等我呗。”
谢京施还在处理后面的事情,男人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臃肿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镇定自若装作如无其事淡淡道:“这个应该不会留疤吧。”
中年男人笑着整理资料:“那可不一定,刚刚上药时,发现有一小处伤的特别深。”
男人脸上的淡定挂不太住了:“是这样啊。”
中年男人抬起头,拍了拍男人高高的肩膀:“别担心小伙子,个人体质不同,情况还得另说。”
谢京施道完谢后,转身从口袋里拿出学生会的工作牌戴在了脖子上。
操场上人拥拥挤挤,不少同学拿着校服当坐垫。穿上蓝白色的校服的他们成了初中部最羡慕的对象,初中部到现在为止还在实行军事化管理。不仅吃饭要排队,就连运动会也不能离开座位。
这个学校唯有对待高中生还算是人性一点,简直就是放养式,他们为所欲为,该带手机的带手机,该化妆的化妆…
学校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鯨知在班主任的劝说下只好回寝休息,这此等好事怎能少得了江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