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封余婉的答案,封余婉却垂眸,闭口不言。
秋东忽然轻笑一声,将手中橘子皮随手搁在桌上,站起身走到中央,笑盈盈道:
“姨母不肯说,那不若我先打个头,问您一问吧。”
封余婉轻飘飘瞥了秋东一眼,似是很不屑跟他说话的样子。
秋东完全不在意对方无礼地举动,笑的非常灿烂:
“其实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据您所说,您和乌夫人姐妹情深,见不得她被乌植那等小人蒙蔽,才厌恶乌植,乃至于厌恶每一个都姓乌的包括我对吧?”
“哼,正是!”
“可我不明白一点,既然您都对乌夫人这般有感情了,为何乌夫人婚后有好几年时间你们之间书信联系都少的可怜?乌夫人频频写信求和,过了好几年你们双方才有了正常联系?
难道说厌屋及乌,您连乌夫人这个一道儿长大的妹妹也厌恶上了?这岂不是本末倒置,拿出来很难说服人呀!”
封余婉当年给人的解释是恼妹妹不听话硬要嫁给乌植,她看妹妹日子过成那样觉得闹心,不如不知道,日子还能糊里糊涂过下去。
可这话被秋东单独拎出来一提,在场之人谁心里不打个突——
你恼怒妹妹不听话日子过的糟心,难道不应该更疼惜她吗?亲人之间恨铁不成钢的同时还放不下,时时牵挂,才是正常的。
就连郑氏对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恼极了,却无法放任不管。
你封余婉直接断了和妹妹的联系,把对妹夫的不满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就不怕妹夫心生恼怒,借此报复你妹妹,让她的日子更不好过?
这是一个口口声声姐妹情深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可别说你想不到这一点,在场谁都不是蠢货。
封家众人这段时日对封余婉也是恼的狠了,此时看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探索,不解,复杂的很。
尤其封氏,当时年轻不懂事,人又被养的单纯了些,从来不怀疑姐姐对她的感情,只觉是她把姐姐气狠了,还坚持写了许多求和信,希望姐姐能谅解她。
如今看着封余婉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打量。
秋东见她不答,也不着急,笑眯眯似是脾气很软和的样子:
“没关系,让我来帮您回忆一下,您其实并非在乌夫人婚后便与她断了联系,因为乌夫人生孩子那年您还路过奇州城,甚至住在乌家隔壁对吧?
所以您是在那之后才逐渐与乌夫人疏远的,那么,是期间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的呢?”
封余婉冷笑一声,并不作答。
打定主意要沉默到底的样子。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封氏。
封氏苦思冥想半晌无果,喃喃道:
“当时我月份已经很大了不便挪动,连出宅子迎接姐姐都做不到,隔壁宅子还是乌植帮着从李老爷家借的。
姐姐在两府之间来回忙活探望,尤其听闻姐姐带的家眷中也有妇人随时可能生产需要她操劳,我知道那胎对姐姐的重要,便叫她不必日日守在我身边。
后来听谁说那边的先生了,不过我没甚么精力去关注,因为当时我也快生产了,隐约听说那边生的是个男孩儿。
第二日姐姐带着那孩子去探望过我一回,说是知道我爱操心,让我亲眼瞧瞧孩子,那以后就是她的亲儿子,是我的亲外甥,蓝家有后,我再也不必忧心她老无所依。”
如此听确实没什么问题,秋东却紧接着问:
“她带着孩子去探望,您亲眼见那孩子了吗?你们待了多长时间?期间您确定她没离开您的视线吗?”,,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