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渚道子亡故,他的弟子又致仕守孝,朝中推演天时天象之事就时而准,常常不准。
公孙萚重新回朝,直接校准了这一块。
周勃、陈平看他主动回朝,似是比之前更强硬,正要劝诫他不可懈怠双腿的医治。
就见他主动请了夏无且和侯遇前来,与他们共同商讨新的医治对策。
“这个穴位可有知觉?”侯遇小心的下针。
“木,沉。”公孙萚仔细感受。
侯遇一喜,“有用。”
一整套针法施完,公孙萚顿觉双腿上的气劲儿缓了些,对双腿的控制权多了些,“老祖说此针法治不得本,然此法却是最有用之法。”
侯遇解释,“主君之法亦对症,只公子腿疾之后,施救不及时,耽误了。若让主君施针几月,定见成效。”
“她每日政务繁忙,再研习给我治腿之法,长此以往,身体受不住。”公孙萚道。
夏无且不赞同,“你若双腿痊愈,劳累些算不得什么,利远大于弊。”
公孙萚朝二人拱手行礼,“是以请二位负责为我医治。”
侯遇忙还礼,“主君之事,我责无旁贷。”
夏无且亦对他这个症状有极大的兴致,“必全力以赴。”
徐希看两人整日跑来,拎着药箱过来,“可有知觉?”
“有。”公孙萚肯定的回她。
徐希又给他检查一遍,拧起眉头,“不可急于求成,否则你这腿真要瘸一辈子了。”
“我想快点好。试错是必然之举,也不可能会比现在更坏了。”公孙萚望着她笑。
“会。”徐希翻他一眼。
公孙萚面色泛白,攥紧她的手,“阿希,我有分寸。”
“分寸个屁,还想站起来,就谨遵医嘱。师父给我的信上都写了,还捎了医书来。夏无且和侯遇可以按师父之法施针,但未学师父之功,他那套针法乃逆行之法,还真就只有我能给你扎。”徐希说着拿出银针,一针针给他扎上。
公孙萚垂着眸,不说话。
“别跟我倔,说不服就睡服。”徐希没好气道。
公孙萚依旧不说话,双耳泛红。
徐希凑近。
察觉她气息靠近,公孙萚抬眸,对上她笑意盈满的星眸,轻声柔语,“针还没拔,想什么呢?”
瞬间,脸已红透。
“阿希,于理不合。”
“只是靠一下。”徐希嘟囔。
公孙萚心中滚热,她是知道怎么摆弄人。此前他想成为她的依靠,至少让她轻省些。她难得才会与他亲近半刻。
如今他双腿残疾,她反倒依靠在他怀中。
公孙萚恨不得立即站起来,成为他最坚实的臂膀,最亲的依靠。
徐希在他怀中眯了半刻,这才拎了药箱走,“早点歇息,我先走了。”
邹直卜算了吉日,与徐长共同商议,选在了年末,在咸阳成礼,再回乡祭祖祭庙。
纳征之时,邹直把公孙萚的大半家底全拿了出来。
金银玉器,玄纁束帛,整齐摆在厅堂,卫程记录到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