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花重金,买通了相面先生。相面先生在皇帝面前异口同声,说杨广有富贵帝王之相,又加上孤独皇后经常在皇帝耳边吹风,隋文帝便废杨勇太子位,立杨广为太子。
仁寿四年七月,皇帝病重,皇帝的一个妃子宣华和太子一同侍候皇帝,有一天,皇帝看到宣华两眼泪痕,问起原因,宣华对皇帝说:“太子无理!”
隋文帝大怒说:“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诚误我,速召吾儿进宫。”大家要去叫太子,皇上说:“召勇儿。”
杨素知道后,立即告诉了太子杨广,太子杨广当时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父皇这是要废他的太子地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带领自己的侍卫和张衡,闯进仁寿宫,只听见仁寿宫里传出几声凄惨的喊声,血溅屏风,接着杨广以太子的身份宣布皇帝驾崩,自己继皇帝位。改仁寿为大业。
杨广即位后,假传皇帝遗诏,杀了原太子杨勇和他的儿子们,并且强行霸占了他父亲的夫人宣华。
杨广荒*无度,大兴土木,大征徭役,人民苦不堪言。
这一年冬天,杨广得了一场大病,整天恍恍惚惚,到了夜晚就听见整个皇宫里面,响起了父皇那凄惨的喊声,屏风上那喷洒的血迹时时刻刻晃动在眼前。刚一闭眼,父皇就出现在他的梦中:“你这畜生,弑父、杀兄、蒸母,残杀同胞侄子,你不得好死。”他夜不能寐,经常从恶梦中惊醒。
御医也看不出什么病症,道士和尚请了许多,又是念经,又是做道场,丝毫没有效果。
这一天,皇宫里来了一位老道,他见到杨广对他说:“因为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你的父皇前来索命,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什么办法?”杨广迫不及待的问。“为你父皇修建宝塔,安慰灵魂,再立一块功德碑,彰显你父皇的丰功伟绩,方可保你平安。”道士说。
“我还有多少寿限,将来后事如何?”杨广问。
老道士笑了笑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后事么——必被下人所害。”杨广听了大怒:“你这妖道,妖言惑众,来人,推出去斩了。”
从外边进来几个侍卫,抓住道士往外就走,道士看了看杨广,哈哈大笑。杨广听了,顿觉毛骨悚然。杨广杀了道士,唤来心腹大臣,商量建宝塔立碑之事。
有的大臣建议修建在京城,有的建议修建在别的地方,最后杨广说:“修建在京城,离朕这么近,父皇天天来吓唬朕,还是修建在别的地方吧。”杨广派心腹大臣,到外地查看,选择修建宝塔的地址,又命大臣撰写碑文,一旦选好地址,立即把碑立起来。过了几天,外出的人回来了,他们告诉杨广说:“在山东博兴,有一座龙华寺,修建于北魏太和时期,寺院虽然有些破败,但庄重气派,有皇家的特色,我看在那里修建宝塔立碑,最为合适,那里离皇城比较远,环境优雅,皇上你看怎么样?”
杨广沉思了一下说:“好吧,把父皇灵魂安顿在那里,就不会天天来打搅朕了,再把龙华寺重修一遍,塔么——就叫龙华塔,碑就叫龙华碑,在碑额上一定要写上‘奉为高祖文皇帝敬造龙华碑’,碑文要历数父皇的功德。”大业四年,龙华寺修葺一新,龙华塔就矗立在龙华寺大门内的正中间,龙华塔的前面有一座碑亭,里面安放了龙华碑。
四月的一天,大隋皇帝杨广,率文武百官来到龙华寺,举行揭碑仪式,寺中和尚跪在大门外迎接,皇帝来到大门前,看了看大门上的对联说:“‘进寺门参禅拜佛,回家后积德行善’。这幅对联也要改一改,父皇灵魂安顿在龙华寺,他就已经成佛,会保佑我们大隋朝千秋万代的。”他沉思了一会儿说:“笔墨伺候。”
一位和尚端来笔墨,放在桌案上,杨广略一思索,提笔写了一副对联:“佛心仁慈不责众生过错,皇恩浩荡甘为全民祈福。”
众人跪倒,高呼万岁,老和尚双手接过对联说:“我叫能工巧匠,用檀香木雕刻出来,挂在大门外,让大家都知道皇恩浩荡。”说完,退了下去。杨广来到龙华碑前,焚香祈祷,然后跪拜,众大臣和全寺院的和尚也一起跪拜。
三拜九叩之后,杨广走上前,把龙华碑上面的红绸子,揭下来,众大臣又行三拜九叩之礼,高呼万岁。揭碑仪式完成后,杨广率百官回皇宫去了。
粪土当年万户侯,帝王将相都已经被历史所淹没,龙华塔也不见了踪迹,只有那块龙华碑在向后人讲述着当年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郑板桥在山东范县任知县时,有年遇大旱,农民粮食大面积减产,乞讨的穷人随处可见。
这天,在通往县城的大道上来了十几辆马车,拉着成捆的羊皮,旁边有武师骑马护送。正当他们人困马乏时,忽然听得一声口哨声,接着从路边的高粱地里跳出几十个衣衫破烂的壮汉,他们手持棍棒,把货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名武师一见这么多穷汉要拼命的架势,自料猛虎斗不过饿狼,只好下马赔着笑,请他们高抬贵手。货主早已吓得浑身哆嗦,叩头求饶,乞求放行。不料,这帮人不吃这一套,人背驴驮不多一会,就把十几车羊皮抢光了。这时两名武师拉起瘫软在地的货主,骑上马赶到县衙去报案。知县郑板桥一听击鼓马上升堂问道:“谁是原告?谁是被告?”货主颤巍巍地说:“大人,我们都是原告,状告有人强抢我们十几车羊皮。”
“可有人证物证?”“没有,大人。”郑板桥一听这是一起“无头案”,料定是本县饥民所为。他深深体谅穷人疾苦,不管,难以服众;管,又怕刑加于苦难子民,一时还真犯了难。
他沉思片刻问道:“原告,你们吃得肥头大耳,听说话也是识字之人,怎么事到临头就浑了呢?当真没有他人见到你们被劫?当真没有一点物证?”货主答:“当真没有。”郑板桥一拍惊堂木道:“既然没有人证物证,缘何状告?分明是为难本官,给我每人先打三十大板!”衙役们一拥而上,摁倒武师和货主。
正要开打,货主情急之下大喊:“大人息怒,我想起来了,现场有麻棵可以作为人证物证!”
这本是一句搪塞的话,没想到郑大人却吩咐道:“速去带麻棵回来候审!”接着又吩咐师爷,“布告全县,三天后,本官公审麻棵,众人都可旁听。”布告一出,一传十,十传百,本县、邻县百姓都知道了,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都想来看个热闹。转眼到了公审麻棵那天。县大堂、衙门内外挤满了人。郑板桥传下话来,乡绅、地主可到大堂听审案。
其他人等均在大堂外听审案。审案开始,堂威喝毕,郑板桥喝道:“带麻棵!”衙役一声“遵命”,抱上来一捆麻棵扔到堂上。郑大人一拍惊堂木道:“大胆麻棵,在你眼前发生劫案为何不告知本县令?
先重打四十大板!”一阵“噼里啪啦”板子响,麻棵已是枝叶横飞,满堂狼藉。
郑大人又喝道:“麻棵,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麻棵当然不能回答,众乡绅、地主十分纳闷,县太爷这是唱的哪出戏啊?郑板桥见大堂鸦雀无声。
再次喝道:“刁顽的麻棵,为何不招,给我再打四十!”又是一阵乱打,堂中那捆麻棵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柴。
众乡绅、地主中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偷偷笑了,不知县太爷哪根神经出了毛病。
又过了一会,郑板桥已是暴跳如雷:“大胆麻棵,你分明藐视本官,再给我狠狠地打!”这回可没说打多少,衙役们只管打起来,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麻棵早已经成了碎片。
而郑板桥怒发冲冠,正襟危坐的模样终于使得堂内的乡绅、地主们爆笑开来。
这下可惹恼了郑板桥,他一拍惊堂木怒斥道:“本官审案并非儿戏,你们哄笑公堂,成何体统,该当何罪!”说完拂袖而去。众乡绅、地主见闯了大祸,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纷纷跪下,听候发落。
不一会,师爷传出话来:“在堂内听案的一律登记姓名,限七天之内每人交出羊皮五张作为处罚,交不上的戴枷锁游街。”
乡绅、地主们原以为县令请他们到大堂听审是对他们的尊重,此时才明白这一切原来是个“圈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当时正是初秋。根本不是杀牛宰羊的时节,哪有那么多现成的皮货。百十个乡绅、地主四处高价收买,到了交货日期,他们还真把羊皮交齐了。郑板桥悄悄将原告召回询问:“你们的羊皮上可有记号?”
货主答道:“有,是本货庄的红印。”郑板桥把原告领到库房说:“看看这里可有你们的货?”货主仔细查看片刻后发现其中一半左右的羊皮是自己货庄的。
郑板桥命人把加了红印的羊皮挑选出来,逐一登记。原来他已经事先向师爷交待过,每张皮上都登记好交皮人的姓名,接着又命班头、捕快将交皮人带来一一审问羊皮的来历,最后终于查出劫货的一帮人。
把追回的羊皮归还货主后,郑板桥又令人将没有加印的羊皮变卖,把钱分给劫道的穷人们,然后教育安抚一番,了结了这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