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指着苏任华的鼻子,颤巍巍地道:“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也曾经是富贵人家的儿子,你竟然去当保安?你把我的脸放在哪里!”
“你好意思问我?你为什么不去打工补贴家用?”苏任华说来就生气,他拧开桌子上的矿泉水瓶,一口气喝下,“你娘家有钱,你为什么不去要,反而质问我。”
“要没我,那房子你还能住得下去?”
严倩想过联系自己的娘家人,可自从嫁给苏任华后,她父母少与她联系,况且她怨恨自己的父母把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她一直跟着苏任华,是觉得苏任华还能够东山再起,起码不会落魄成如今这副鬼样子,没想到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这些话严倩全都咽了下去,她想着刚才出去的祁星河,忍下气道:“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星河你得帮他,你从小就宠爱他,忍心看到他变成现在这样?”
祁星河能变成如今的模样,说到底是他们管教不佳,给害的。
提起祁星河,苏任华只觉得丢人,但经过严倩这么一说,有些事,他得找祁星河说上一说。
苏任华挥着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苏任华要找的人没有走远,祁星河一直在楼下看着舞台上。
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挡住了其他人想往他脸颊上看的视线,望着舞台上那架钢琴发呆。
记得苏家客厅里放着的那架钢琴,最后的命运是被银行那些人拖出去当二手的卖了。
后来他跟着董商去过一次拍卖会场,见到了那架钢琴,那架价格不菲的钢琴被卖到了最低价,像极了他的命运。
苏家的那架钢琴刚搬进苏家的时候,祁星河很是得意的在苏明冉面前炫耀。
他想学琴的初衷是因为苏明冉,苏明冉喜欢音乐,他就想抢走他的喜好,让苏明冉羡慕。
他并不是苏任华的孩子,也不是严倩的孩子,注定会失去现有的一切,而他进入苏家的原因,本身是苏任华想让他代替苏明冉的位置。
这个计划被突然回归苏家的苏明冉打破,像是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位置,唯恐再次失去,所以他不可能对苏明冉有多好的态度,他视苏明冉为终身死敌。
一开始只是想抢走苏明冉想要的东西,他清楚苏明冉喜欢钢琴,想着未来他成为钢琴家在舞台上表演时,看见苏明冉嫉妒的脸,那一定很有滋味。
但现在一切都是相反的,他成为在台下嫉妒苏明冉的人。
祁星河不明白到底走错了哪一步,为什么他和苏明冉的差距越来越大,苏明冉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人,而他却成了人人都可以践踏的人。
祁星河扭过身,不再看台上的一切,该想写好的念头。
今天过后他就自由了,董商难得肯大发慈悲没有用条件束缚他,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