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素白的脸,被袭红蕊手上让人眼花缭乱的指饰剐蹭,崩出一条血痕。
不愧是上天创造的据说比女人还要美的至高造物,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白玉撕开一条口子,还是美的惊心动魄。
莹白的脸颊逐渐浮现起红痕,宁澜抬起头,在灯火幽微中,直视着袭红蕊,就算是形容狼狈,眼神也依然包容坚定。
条理清晰的开口:“皇后娘娘,我知道您现在情绪很激动,可激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请您冷静下来,至少让在下知道发生了什么。”
和他稳定的情绪相比,袭红蕊确实更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但她没有丝毫冷静下来的意思,阴冷一笑,眼中的情绪更加暴戾。
宛如一个恶鬼一样,转头看向杜婆子,声音幽森:“现在说出是谁指使你,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杜婆子:……
她没想到袭红蕊甚至连个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判了她死刑,这个时候,当然更不能认了。
于是立刻疯狂磕头,直将自己嗑的披头散发,形如恶鬼:“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明鉴!老奴真的什么都没做!老奴就是死也冤枉啊!”
袭红蕊看着她,目中没有一丝波动,毫无感情一笑:“你倒是忠心,既然如此,把她放锅里蒸了吧,我倒要看看,这张嘴,是不是一直这么硬。”
什么?
杜婆子不敢置信地抬头,身边的侍卫却不管袭红蕊是不是开玩笑,直接去架蒸笼,为了快点,甚至是找瑞王府的大厨房借的。
杜婆子被侍卫铁钳一样的手抓在手中,眼睁睁看着迅速架起的火堆,和逐渐升起的烟雾。
当侍卫把她往笼屉里拖的时候,杜婆子精神终于忍不住崩溃了,使劲赖在地上让自己不被拖走:“啊啊啊!皇后娘娘!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是有人让我如果世子妃生的是个男孩,就弄聋他的耳朵,可老奴根本不敢做啊!”
“老奴只是想先答应下来,骗点钱,那人做下此等亏心事,就算老奴不帮他们做事,过后也必然不敢追回。”
“老奴只是想骗点钱,绝不敢有谋害皇嗣的心思!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明鉴啊!啊啊啊!”
杜婆子哭得涕泗横流,身下淋漓一片,直把众人吓得寒毛直竖。
袭红蕊立刻叫停侍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领子,目眦欲裂地看着她:“弄聋男孩的耳朵?”
得知这个消息,毫不犹豫转身看向随行太医,声嘶力竭道:“快去看看小世孙的耳朵!”
随行太医也被此情此景吓住了,急忙进屋查探,不多时匆匆出来,异常激动地对着袭红蕊汇报道:“娘娘!没事!小世孙的耳朵没事!”
听到这袭红蕊才缓过一口气来,继续抓着杜婆子的衣领咆哮道:“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快说!”
杜婆子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了,瘫倒在地,乱七八糟道:“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老奴真的不敢……真的不敢啊……”
听她最后这么说,袭红蕊才直起身子,仿佛劫后余生般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