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又送走了一批前来攀谈结交的美人,揉了揉笑得快要僵硬的双颊,她扑倒在床,哀声道:“明日她们再有人来,就我说病了,不能见客。”
离国太子头一遭招人侍寝,还足足将人留了一夜,这就跟铁树开花似的,稀奇得很。
这些人见风使舵,态度变得殷勤至极。
光这几日陆陆续续送到她这儿的礼物都快堆满小山了。班馥自然是不肯收的,通通又都给和善地退回去了,只道自个儿是运气,各位姐姐妹妹比之自己出色多啦,往后是她仰仗她们才是。
她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哄人有一套。
这些人酸酸涩涩地来,又都面带笑容地回了。
不光是这些美人态度变了,就连下头伺候的人也使出了讨好的手段。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在膳食上。
往常要花钱打点才能吃上好的,若是钱给的不够,还得等上几日,才有想吃的上桌。如今都不必去问,她的吃食都要比旁的美人好上不少。
这就不要白不要了。
她笑着受了,还十分会做人的差浮香去打赏了碎银,趁机结交了厨房里管事的,心里头盘算着,往后他们发现她失宠了,她至少能支使得动人,偶尔拿银两换点儿好吃的,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她是一心想着会失宠。
若非如今被蛊毒控制着,她恨不得一走了之。
姑且不论她这个细作,有没有本事探查到那人一直想知道的离国太子的秘密。
便是有,太子殿下曾对她有恩,她又哪能狼心狗肺的恩将仇报呢?
况且那日,太子殿下压根儿就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她趴在柔软的被褥上,一时思维发散,又忍不住回想那夜种种。太子殿下温柔高雅,谪仙一样的人,也不知会心悦什么样的女子?
“姑娘,娴月姑姑过来了。”
浮香又惊又喜地快步走进来。
班馥愣了下,连忙爬起来,娴月已跟在浮香身后,前后脚进门来,面上带着和煦的笑:“请姑娘安,姑娘可用过饭了?”
“多谢姑姑关心,刚用过了。”
娴月道:“奴婢是来替太子殿下传话的,殿下要出门,召姑娘陪侍,还请姑娘速速更衣。”
班馥问去哪儿,娴月却笑着说,她也不知,左右陪殿下出去凑凑热闹,若她当真想知道,待会儿便亲自去问殿下。
搞得神神秘秘的,她也不好再问了。
此次劳烦娴月亲自过来,自然不止是为了传话如此简单,身后的小宫女手中还捧着一个漆盘,漆盘上是一套做工精致的成衣。
娴月让浮香与另一位宫女朝云服侍班馥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