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旭川,相马学园高等部棒球部会议室。
在青野和白鸥台比赛结束后,这里寂静许久,打破微妙诡异寂静的人是副队长稻见真生。之前看比赛的时候,他一直保持沉默,既是认真看比赛,又是在日常观察他的队友和队长松下雅真。
一开始,他对于花笼泉水这个曾经相马系的男人并不在意,随着比赛推进,他的想法慢慢发生改变。既然棒球部的相马系部员已经这么多了,为什么不再多一个花笼泉水?
就算非相马系的稻见与相马系的部员处于相对对立的状态(指日常,比赛时会团结),但面对实力强大的花笼,也不可避免的心动了。如果花笼君在相马,明年的四棒打者就是他了!可惜没有如果,稻见叹息了一秒,收起无用的情绪。
不过,关于花笼泉水的传闻,稻见听过不少,特别是去年对方回到旭川、重新在相马上学后,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花笼君。
就算稻见没有特意去收集,也知晓了对方的许多情报。
除去过于猎奇的虚假传闻,稻见对花笼的初步印象是旭川县的名人(类似都市传说般的存在?)。被外界广为流传得事迹是在旭川反抗同性恋法最激进时期,被爆出来是同性恋,然后离奇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一度霸占旭川的新闻头条。
但在相马学园中,花笼君以其他事迹闻名。
他是松下道场出身,是队长松下雅真和弟弟松下良平的青梅竹马,是投手上原龙也的弟弟,是正捕手及川尚人的死对头,是王牌投手佐伯光久嘴里的“弱虫混蛋”,是相马棒球部所有人情感复杂但绝对认识得存在。
那时,稻见感叹了几秒就将此事抛之脑后,真正让他开始重视花笼的契机,是东京青野的乌丸监督亲自来旭川邀请花笼!得知此事,他就创造机会与花笼君见面,搭话,然后被无视了。
稻见:“……”嗯,估计花笼君都没有和他见过面的记忆吧。
因为当时手头上需要处理得事情很多,稻见决定过些日子再去和花笼君搭话,带上及川或者佐伯,就定在毕业典礼那天(那时候没想过挖人,只是单纯想了解花笼君是怎样性格的人,万一在比赛中遇见了也心里有底),然后,花笼君翘了毕业典礼。
稻见:“……”嗯,花笼泉水什么的滚一边去!
现在,稻见却有点后悔了,应该直接找上原家的,家庭住址他又不是没有,就算不能将花笼君挖过来,薅点羊毛(划掉)让花笼君指导一下打击技巧也可以啊。这种想法,稻见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起身和队长松下雅真打了招呼。
他这种不认识花笼君的局外人尚且感觉不好受,队长他们这些花笼君的青梅竹马心里指不定难受成什么样,稻见难得没有打压相马系的小心思,而是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等稻见离开后,会议室里更安静了。
一年级的久部德次(久部友大弟弟)表情平静,眼神平波无澜,心里却慌得一批。前辈们的表情都很不对劲,上原君和松下君(指良平)脸色更是黑如锅底,这种沉默的氛围……他是不是离开比较好?
“啊啊啊!真不敢相信直播里那个人是花笼君啊!不行,队长,我去训练了!”沉默许久,脸色变来变去的三垒手水桥(三年级)猛然站起来。
“我也是!一想到输给花笼君,就很火大啊!”中坚手山宮(三年级)跟着起身,和松下雅真打个招呼后,快步跟上水桥。
“这有什么好火大的?前辈们是急了吧。”,游击手犬饲(二年级)耸耸肩,然后,慢吞吞起身,慢吞吞和松下雅真、佐伯两位位前辈打完招呼。至于同年级的及川?无视!
犬饲慢吞吞走出会议室,慢吞吞关上门,然后,在所有人看不见自己的时候,拔腿就跑!“靠靠靠靠靠!花笼泉水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只有他,绝对不要输啊!”一边面目狰狞,一边往器械室狂奔,带起一大片灰尘。
会议室里。
“犬饲君在狂奔吧。”及川微笑。好歹和他打声招呼再走啊,都是同年级,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犬饲在狂奔。”佐伯笃定。
“犬饲前辈绝对在狂奔。”上原和松下良平异口同声。
“附议。”面瘫脸久部德次淡定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松下雅真捂着肚子大笑,毫无平日里在队员面前严肃端正、非常注重礼仪的模样。好半天才在队友无语的目光中停下来,“看破不要说破,免得犬饲君恼羞成怒。”说完,又是大笑,都顾不上吃桌上的鱿鱼丝了。
“队长,你要笑到什么时候?犬饲有那么好笑?”佐伯狠狠皱眉,眉宇中间的竖条皱纹深得仿佛能夹死蚊子。
“不是,我是在笑泉水的骚操作,竟然在比赛中在垒上散步!不愧是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哈哈哈哈,笑死我!”松下雅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拍桌子,一边口齿清晰说道。
众人:“……”不是,比赛都结束了,你才笑出来?笑点反应未免太迟钝了吧!
松下雅真好不容易止住笑,往后一靠,懒懒靠在椅背上,带着轻薄黑色手套的手灵活拿着金属镊子,夹着鱿鱼丝吃起来。
“队长。”久部德次犹犹豫豫开口。
“久部君,怎么了?”松下雅真问道。
“听说你们和花笼君认识很多年了,我想知道你对这次比赛的看法。”久部德次平静的眼神严肃起来。
“是对这场比赛的看法,还是对捕手泉水的看法?”松下雅真一针见血问道。
久部徳次一滞,抿唇:“对花笼君的看法。”顿了顿,眼神灼灼凝视队长,“从捕手的角度来说,是花笼君强还是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