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宇佐美被打开的手竖起食指和中指,轻佻的笑容收敛,神情郑重道,“一、等下轮到你上场打击,千万不要再和东地前辈说话。”
近山庆和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特点,会给发自内心给崇拜的对手投手鼓劲,纯粹、自然、充满尊敬。不但会增强对手投手的表演欲不想结束投手,投球时也会不知不觉间被束缚住,更会打乱对手投手和捕手的配合,甚至让他们心生间隙。
“为什么!我很佩服东地前辈,还攒了一肚子话的想要夸奖他呢!”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夸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法有什么问题·庆和皱眉。
宇佐美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才能让队友理解,又闭上嘴巴。
“什么啊,又是这种‘说了你也不懂,干脆不说’的表情,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听不懂!”庆和气呼呼。
你是小孩子!宇佐美和休息区里的虹川部员不约而同在心中说道。
“总之,站在打击区的时候,尽量不要和东地说话,ok?等比赛结束后,我带你去找东地前辈说个够,ok?”宇佐美说道。
“不要!不是站在投手丘和打击区,那还有什么交谈的意义?投手的价值就在登上投手丘的时候,打者的价值也只有在打击区和跑垒的时候才能体现,总不可能让我在东地前辈投球的时候喊话,扰乱东地前辈的投球吧?”庆和满脸拒绝,声音突然微冷,“再说了,投手这种生物一旦下了投手丘,就没有魅力了。”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庆和表情也是寻常,但虹川众却听出一身冷意。投手宝木、白泷、宇佐美更是纷纷皱眉。
“好啦,我会尽量克制,第二点是什么?”庆和看到东地和花笼试投快结束,心里有点急了。
“二、不要和花笼君搭话。”宇佐美快速接话。
“啊?”庆和茫然。
“我的意思不要再和对手的捕手聊天、交朋友。”宇佐美表情和语气严肃起来。
“又不是我想和对手的捕手说话、交朋友!明明是他们想和我交朋友,所以,我才搭话的!”庆和不开心噘嘴。
“……”宇佐美保持微笑,没能说出“明明是你自作多情,对手捕手不好意思不回话才因为礼貌回话”这句伤人的话,“总之,不要和青野的投手说话,也不要和青野的捕手说话,知道吗?”最后半句问句,眼神突然幽深。
庆和有点怕怕,退开两步:“好、好的嘛,不要凶我啦!”
“一、定、要、记、住。”宇佐美一字一顿认真说道。
庆和不爽撇嘴。
“庆和,听宇佐美的。”队长宝木突然开口。
“哦。”近山庆和不甘不愿应下来,气呼呼拿着球棒走向打击准备区。
“宇佐美前辈,怎么了?”戴上口罩和薄手套的白泷好不容易摆脱青梅竹马,赶紧走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表情和庆和前辈说话。”
近山庆和是虹川的团宠,连经理膳都会温柔对待的存在。别说白泷了,其他人也没有见过有人凶庆和,更别说是和庆和关系好的宇佐美了,而且队长还帮腔,哥哥贵和还一言不发,这让众人都很惊讶。
“花笼泉水。”宇佐美沉默两秒,仿佛从身体深处挤出来一声叹息般,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花笼君怎么了?”白泷不解。
“御之,当花笼君站在打击区的时候,你站在投手丘是什么感觉?”宇佐美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又补充了一句,“简单一句话概括就好,不要谈及涉及中二言论。”
白泷噎了一下,没好气瞪宇佐美一眼,思忖片刻:“像是深渊注视着你吧。”
“这不是依旧是中二发言吗?”经理膳无语。
“不。”否定她话语的人不是白泷,是宇佐美。宇佐美此时收敛了轻佻,眉头紧蹙,一脸严肃,“御之,说得没错,花笼君是深渊啊,没有慈悲之心的冷酷魔鬼。如果天真单纯的庆和毫无防备与花笼君搭话,绝对会受伤!”
他的话音刚落,三垒侧休息区一片凝固的死寂。
“诶?宇佐美前辈,我只说了深渊,你怎么擅自加了那么多东西,还按到我头上?”白泷摇摇头打破了死寂。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宇佐美反问。
“不啊,我的看法和你完全相反,我倒是觉得花笼君是一位内心非常温柔的人。而且,你不觉得花笼君还有挺可爱的吗?”白泷的眼睛弯出月笑意盈盈的弧度,整个人散发着欢喜的气息。
你说花笼泉水温柔?那个将自家王牌投手在正式比赛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投手丘上过肩摔的男人温柔?将白鸥台王牌投手干趴下、将白鸥台四棒打者弹飞的男人温柔?
还可爱?怎么,差点气死白鸥台部员的“散步式跑垒”和“一步式跑垒”你是没看到吗!话说,花笼今天上场第一次打击的时候不就是展示过“散步式跑垒”吗?你当时没有气到想胖揍他一顿吗?
虹川部员集体目瞪口呆,看白泷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球场上,花笼和东地已经结束试投,虹川七棒打者市毛海平走进打击区,八棒打者近山庆和走进打击准备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