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又是一球咆哮而来!
市毛挥棒!
“咚!”球棒棒头以半个球身的距离与白球擦过去,球撞进捕手手套。
“打者挥空,好球,两好球!”主裁判判定。
还差一点就能击中!市毛收起挥完棒的姿势,站好,没有丝毫沮丧的情绪,更准确点来说他没有时间去消沉,而是不断转动脑筋去思考如何击球。因为东地君是这么期待和他对决,他不认真起来怎么可以!
市毛的双眼充满斗志。
投手丘上。
咦,虹川七棒打者这么热情似火盯着自己啊,东地嘴角飞快往上一扬又快速抹平,果然被他的投球迷住了吧!他就知道他的投球无敌!不仅得到花笼君的认可,还让对手为之倾倒!
不愧是他!东地骄傲地抬抬下巴,飞快给自己的捕手打暗号,吼吼吼,快将球传回来!他要投球了!
花笼将球传回去,轻轻打了个哈欠。
第五局上半局第二次投球比上一球球速慢了2~3kh,但控球力明显回来了,稳定,准确,不像上一球偏移事先打暗号的位置整整十公分,当时如果不是他及时移动手套就漏接了。
在正式比赛中、在局面有利的情况下,球速提升固然是好事,但如果是以降低准度为代价……花笼只想说大可不必,又没到那种背水一战的局面。还好,第二次投球东地前辈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没有那种即将暴投的趋势。
“外角高球,二缝线直球,好球。”花笼打出暗号。
东地点头,往后扔下防滑粉包,右手持球,将球放在掌心里滚了滚、握了握以确认手感,满意了,眼神一肃!抬起充满结实肌肉的左腿,同样充满结实肌肉的右脚支撑着身体,左脚下踏,灰尘扬起,右手抡圆投出球!
“嗖!”球来了!
市毛静静等待,是外角还是内角?是高位还是低位?是四缝线还是二缝线?注视着那颗气势凛凛袭过来的球,他的大脑快速运转着,是……外角球!再等一下,等球飞近一点……就是现在!
他挥棒!
“砰!”球棒棒球精准击中了球,但是很难打出去啊!市毛几乎是咬着牙、鼓着劲、额头都青筋凸起来了才将尾劲强大和旋转猛烈的球打出去!
“出界!”
“嗖!”
“砰!”
“出界!”
“嗖!”
“咚!”
“打者挥空,好球,三好球!打者出局,一出局!”主裁判判定。
“诶,已经结束了?”市毛转头,皱着眉看着钻进捕手手套的球,正在反省自己打击时的错误,听到主裁判的判定愣了愣。这么快?他还没过瘾啊!握住球棒的手紧了紧,站好,从主裁判眼神得到回答的他,大步走出打击区,走向三垒侧休息区!
突然,他停下脚步。
沉默两秒,很快就继续往前走,在经过队友虹川八棒打者近山庆和时,沉声:“庆和,千万不能大意,时时刻刻注视着东地!”
“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啦~不用你说,我也会那样做~我可是无敌喜欢东地前辈的投球!”近山庆和与队友说完,几乎是迫不及待向打击区冲过去!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嘴角往两边高高上扬,想着上个打席和东地前辈愉快的对喊——虽然基本都是他个人喊话输出,但是庆和不可制止的兴奋起来!再让我赞美你的投球吧,东地前辈!你的投球超级帅气啊!
完全忘了队友宇佐美的叮嘱,脚下速度更快,近山庆和像是夕阳下归巢的燕雀般冲进打击区,还不等站稳,便睁着一双充满热情和天真的眼睛看向投手丘。
“东地前辈,我又来了!这次也请给我展示你帅气的投球吧!”庆和喊得超大声!
但是,没有回应。
“东地前辈,快点投球吧!我好期待你的投球!”庆和以为对方没有听到,又热情满满再次喊道。
但是,没有丝毫回应。
明明上个打席还其乐融融和氛围仿佛幻觉,那位之前会因为自己的应援而兴奋、激动、自得的东地前辈,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仿佛自己不存在,更像是谁站在打击区都无所谓,因为青野王牌投手东地前辈的眼里只有……
近山庆和顺着对方坚定且毫无动摇的视线往后看去,看到了花笼。
哦,这样啊,东地前辈在看花笼君,眼里、心里都只有花笼君的存在,他的声音到不了东地前辈的世界。
那炙热的目光只属于花笼君,不属于他。
近山庆和突然觉得冷,很冷,冷得像是独自一人徘徊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一种冰冷的陌生孤独感袭上心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去年和东堂塾比赛时,春间君(二年级投手)都会一直给他反应,可是,东地前辈突然无视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