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平均坡度超过四十五度,是世界高峰中垂直落差最大的,远比珠穆朗玛峰更为危险。登顶路上的高寒气候、凶残的野生动物,让很多探险者有来无回,却更让其他探险者魂牵梦萦,我……和我的搭档也不例外。”
后来的事不难想见。
想要登顶死亡高峰,也不是愣着脑袋直接上的,当然需要做各种准备。
江冉和搭档暂居在塔吉克族,一边帮助他们了解更多现代科技,提升生活质量,一边也在为登峰做准备。
可再后面的事情,许阳已经不想往下问了。
既然江冉和塔吉克族相处时如鱼得水,留下了那么多美好回忆,她就没有道理对这里避如蛇蝎,甚至在大家准备登峰时临时退缩,选择继续留在村子里。
只有一种可能,后来的登峰之旅并不如意,大概率是失败了。
然而许阳闭口不问,江冉却没有停止叙说。
她苦笑了一声,近乎于自嘲地说:“我和搭档……想要留下一个传奇,把名字铭刻在乔戈里峰的历史里,没想到最后……”
“是以死亡的形式完成的。”
“诶诶诶扶我一下!”
傅柏哭丧着脸:“爸爸!救命!”
“别喊了!”任夏阳一边嫌弃地撇嘴,一边把他的手臂挂在自己肩膀上,“又不会把你丢在这里,急什么?”
“我、我痛嘛……”
傅柏龇牙咧嘴,表情狰狞:“不喊一喊没法分散注意力啊!”
山势太陡,途中又常有枯枝荆棘拦路,傅柏一个不小心就脚底打滑,往下滚了两圈,伤势倒不严重,只是伤了腿,没办法自己走路。
“你的伤很轻啊?”
曾沛毕竟是瘸了腿也能自己单脚跳回营地的狠人,她非常不理解傅柏的哭天抢地,一脸冷酷。
“连血都没怎么流吧?”
“那你得看看伤在什么地方啊!”
傅柏瞪大了眼睛:“这是大腿根!大腿根!要是刚才再偏一偏……我后半辈子就惨了!”
任夏阳虽然很嫌弃,但听他这么一说,还是觉得下半身一凉。
“哦。”
曾沛还是很不理解。
傅柏对曾沛的态度很不满意,还想再嚷嚷点什么,就被任夏阳捂住了嘴:“再废话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傅柏这才见好就收,知情识趣地闭上了嘴。
曾沛看了看陡峭的山路:“傅柏没办法走路,我们不可能拖着他去登峰。”
傅柏一听又要闹,被任夏阳一把按住了。
任夏阳问:“那我们怎么办?”
“得有一个人送他回村子里,”曾沛皱着眉说,“另外一个人可以继续登峰。”
“一个人去吗?”任夏阳有点担忧,“这样会很危险的吧?”
“那倒也未必。”
曾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也有可能会变得更容易。”
傅柏、任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