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阵子,她突然说:“好像和其他山峰顶上也差不太多,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阵大风刮过,山岩上附着的粉雪被风卷起,吹到江冉发梢时停留了下来。
许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冉脸上,他注意到了这一幕,下意识想要帮江冉把雪片拂开,结果手指才刚刚碰到,雪花就融在了他的手上。
许阳其实有很多话想问问江冉。
比如你说乔戈里不再特别,是因为你已经放下悲伤的过往了吗?
还是说你正在因为不特别的乔戈里让你朋友殒命,而在感到后悔和遗憾呢?
每一句话到了嘴边,又都感觉好像不那么合适,于是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干巴巴问了句:“那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这真是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
叫人难以形容。
江冉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前些天在塔吉克村子时削的竹笛,放在唇边,慢慢吹了一首曲子。
许阳从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只能隐约从中听出些辽阔和宁静的意味。
“江冉!”
任夏阳的声音从崖下传来。
“你再吹……我又要抓不住了!”
江冉随手把竹笛塞回包里,在崖边附身向下望去。
只见任夏阳艰难地抓着绳索维持重心,连曾沛都显得比先前吃力许多。
江冉:“我吹个笛子,还能影响到你爬山啊?”
“当然!”任夏阳愤愤道:“靡靡之音!让人没法专心!”
连曾沛也抬起头,艰难地点了点。
江冉:“那我不吹了,你能一口气爬上来吗?”
任夏阳毫不犹豫:“当然!”
然而没过十几分钟,任夏阳就显出疲态,抓着绳索半天没动,好似随时想要放弃的样子。
江冉:“刚刚谁说能一口气爬上来的?是我幻听了吗?”
“你没幻听,”任夏阳紧紧抓着绳索,“是曾沛说的。”
曾沛:“……”关她什么事。
正当此时,大家身后的跟拍球突然集体发出声响。
【本季比赛冠军已产生,恭喜许阳选手】
【下面播报目前存活选手的进度排名:第二名曾沛、第三名任夏阳、第四名江问雪……】
【本次播报完毕,请所有存活选手继续努力!】
“江问雪在你后面诶。”江问雪俯视着任夏阳。
“知道了!”任夏阳松开绳索,猛然向上攀了一阶,“她又不会超过我,有什么好说的!”
眼看着突然有了动力,又开始发奋攀登的任夏阳,江冉摇了摇头。
“唉,男人,真是受不得激。”
许阳:“……”
总觉得被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