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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早就习惯了别人面对自己时的拘谨,哪怕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新助理一起吃饭,但一看对方的双手还放在桌下,她就知道楚尧是在紧张了。
“想吃点什么?”陆屿突然开口问。
楚尧刚要说一句“随便”,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嘴上嗫嚅了半天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陆屿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他身上,看出了他为难的样子,下意识笑了起来。
明眸皓齿,像极了寒冬腊月里破空的第一缕阳光。
楚尧知道陆屿在等自己的回答,但他一时半会儿给不出准确的答复,只犹豫道:“我……”
陆屿收了脸上的笑,但眼睛里却还透着亮:“有什么忌口或是不喜欢吃的吗?”
“没有。”楚尧松了口气:“我都可以。”
“我都可以”跟“我都行”、“随便”几乎没区别,但不知道是陆屿今天心情好还是怎么的,没有像先前那样面露不快,反而是侧过头对一旁的帮佣小声说了几句。
很快,帮佣就又往桌上添了两样菜,连电饭煲都一并带上了桌。
做过饭的人都知道,很少有人能做得刚刚好,一般都会多做一些,以防有人突然胃口大开多添一碗。而且,尽管这房子只有陆屿一个女主人,但家里的帮佣不少,大家都是要吃饭的。
一锅煮还是分两锅,陆屿不太在意,只要干净卫生就行。
陆屿平时就只吃小半碗饭,不会多吃,不需要帮佣添饭。但楚尧是男生,一米八多的个头,指不定要吃多少。
陆屿看他那个拘谨的样子,估计吃完一碗宁愿饿着也不会再盛饭,倒不如把电饭煲放上来。
“吃多少自己装。”
陆屿刚才问小助理吃过午饭没,只是因为自己刚好在吃饭,随口寒暄了一句,没想到小助理真没吃。
无非就是加两个菜,添双碗筷的事,而她所做的仅仅是动动嘴皮子,一点也不麻烦。
尽管陆屿这么说了,楚尧还是没能像跟室友一起吃饭那样放松,只背脊笔挺地端坐在椅子上,认真扒饭。
陆屿看了一眼楚尧的碗,见对方好像一直在吃饭,瞥过一眼,“你是想让我给你夹菜吗?”
声调懒洋洋的,还拖着尾音,神情里带着明显的打趣。
楚尧一噎,这才动手夹了离自己最近的藕夹。
陆屿见小助理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纳闷:“我有这么可怕吗?”
楚尧忙解释:“不是……”
陆屿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只简单打断了他的话,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声音听起来很是困扰:“你这么紧张,搞得我很不舒服。”
“对不起。”楚尧下意识开口道歉。
陆屿摇摇头,闲聊般开口:“你知道我下午的安排吗?”
“魏助理跟我说了。”楚尧咽下口中的饭菜:“董事长下午有个私人聚会。”
陆屿颔首:“那你觉得这个私人聚会,带你去合适吗?”
“……”楚尧被问住了,竟没能在第一时间答上来。
陆屿看乐了:“你面试的时候不是挺自信的吗?怎么这会儿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
刚进门的小媳妇……
楚尧又想起班里同学调侃他“雀屏中选”的事了。
而且,他还曾在最后一轮面试时问过陆屿,为什么会将招聘条件放宽到应届毕业生。
毕竟像陆氏这样的企业,要招什么样的董事长助理招不到,怎么会要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人呢?
他投简历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陆氏会给自己面试的机会。
陆屿当时给的回答是,应届毕业生好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