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要考两天。
第二天下午,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后,殷晏成功病倒了。
他一直趴在考桌上,连前来收卷的监考老师叫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正好提前交卷的盛渊过来找殷晏,见到这一幕后,便火急火燎地把殷晏背到医务室。
得到消息的何意珩也随后赶来。
殷晏整张脸都烧红了,每一寸皮肤也烫得惊人,他眉眼紧闭,豆大的汗水从额间冒出。
校医去准备东西了,盛渊和何意珩则一左一右地趴在病床边。
何意珩哪里见过病得这么严重的殷晏,顿时急得头脑冒汗,俨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隔着病床问盛渊:“我们要不要给宋长斯打个电话?或者给殷爷爷打个电话?”
盛渊脸色难看,皱着眉说:“再看看吧,如果只是小病的话,没必要惊动他们。”
何意珩懊恼得直拍脑袋:“殷爷爷特意嘱咐我们照顾好阿晏,可我们连阿晏生病了都没发现。”
盛渊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病床对面又响起何意珩的说话声:“你看阿晏是不是在说话?”
盛渊闻言,定睛一看。
他果然看见殷晏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将耳朵凑到殷晏嘴边。
可惜殷晏口齿不清,又说得断断续续,他们秉着呼吸听了半天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不行……”
“不能这样……”
“这是不对的……”
“阿晏做噩梦了?”何意珩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巾替殷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盛渊静默数秒,神情复杂地从病床前站起来:“可能是吧。”
殷晏确实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他回到了许多天前的那个凌晨。
他被宋长斯压在沙发上,宋长斯的力道极大,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禁锢了他的四肢。
他像极了被黏在蛛网上的蝴蝶,拼命摆脱不掉,也挣扎无果,直到力气耗尽。
他绝望地看着宋长斯靠近,那双殷红的嘴唇没有贴上来,而是绕到他后颈的腺体上。
宋长斯狠狠咬住了他的腺体。
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破开他后颈的皮肤。
紧接着,一阵不属于他的信息素被宋长斯强硬地注入进来。
殷晏被按着的手脚止不住地颤抖,他感觉到有狂风吹过,吹得他这只蝴蝶随着蛛网来回晃动。
他找不到可以落脚的支点。
他像一只在风中断了线的风筝。
被oga压在身下并咬住腺体的经历激起了他作为alpha最原始的恐惧。
这种恐惧完完全全地来自于宋长斯。
最令他想要逃避的是——
他貌似在那场交锋中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宋长斯对他的渴望,并不是oga对alpha的渴望,而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渴望。
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殷晏的噩梦。
殷晏猛地睁开眼。